於鶴松直接拿起驚堂木就是一拍,“肅靜,誰再擾亂公堂便拖下去杖責十大板。”

這一句讓紀明宇瞬間閉了嘴。

該鋪墊的都鋪墊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於鶴松也沒那時間跟紀明宇在這裡胡扯廢話。

“來人,把人證帶上來,物證擺出來,本官倒要看看,還要怎麼狡辯。”

隨著於鶴松的一聲令下,一系列的人證物證都羅列在了公堂之上。

鐵證如山,辯無可辯。

明明早些時候他還在高興自己殺人的罪名被洗脫了,怎麼這麼快就陷入了另一樁案子,不是在說查殺人案,為什麼就突然過渡到了下毒案,還這般的證據確鑿,就好似在等著他一腳跨入的一般。

對,等著他跳。

一想到這,紀明宇猛地站起身就朝著幾步外站著的紀允禮撲了過去,“是你對不對?是你。”

紀明宇撲得很猛,卻是沒能碰到紀允禮,馮向成親自出手一把將他按住,更是撂倒在地,將他的臉直接按在了地上摩擦。

“紀明宇,人證物證聚在,容不得你狡辯,下毒害人乃故意殺人罪,因被害人還活著,便免除你死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叛你流放北地終身不得回。”

流放之罪有時候真不如死了,但若真的讓一個人去死,又有幾個人有這個勇氣。

“禮哥兒,二叔知道宇哥兒做得不對,對不起你,二叔給你賠罪,你饒過宇哥兒,饒過宇哥兒……”

被種種鐵證給震驚得傻愣的紀二柱在一聽兒子要被流放,下意識就跪地去求紀允禮。

“二叔,我沒有告明宇哥,何來的我饒過?”紀允禮看似溫和眼底卻全是冷漠。

“你可以的,你當初能讓財俊不去流放,就能留明宇下來,二叔求你。”說著紀二柱就給紀允禮磕頭。

紀允禮沒扶人,而是往一側移了兩步,錯開了被跪拜的位置,“二叔,你可還記得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話紀允禮是對著紀二柱說的,然後眸光紀允禮卻是看向那邊被馮向成摁著的紀明宇的,那滿眸的殺意絲毫不掩,與那日在皓鑭書院門前要掐死他一模一樣。

紀明宇害怕了,他清晰記得那窒息的感覺,那一日他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而那時紀允禮能放過他應該是顧忌,畢竟殺人償命,但此時此刻,不用他紀允禮動手,他就生不如死,他不能,不能就這樣,紀允禮只想殺他不會救他,他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

急中生智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紀明宇的狀態,他一急真的就想到了,本能的求生完全沒有讓他去想那話出口是不是合適。

“不是我,是祖母,要殺紀允禮的是祖母,也是祖母下的手,紀允禮根本就不是紀家的孩子,他不是。”

一句話直接兩個炸雷,無論是那一句要殺紀允禮的是祖母,還是紀允禮根本就不是紀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