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月沒了聲音,紀允禮手偏移,從捏她的下巴變為撫摸她的臉頰,“阿月,答應我,以後無論何時何地,受了任何的欺負,都要告訴我,好不好?”

這一句帶滿了誘哄。

陸月倔著眼神與紀允禮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乖乖點了頭,“好。”

聽得這一個字,紀允禮終於如負釋重,就那麼抬首靠近在陸月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她的額頭,卻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況下情難自禁地親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陸月一愣,直到下一刻紀允禮微微退後與她對視,她才意識到是紀允禮親了她。近乎是意識到的瞬間,動作快于思想,就那麼突地抬手一個用力將紀允禮給推了開去,直接推得沒設防的對方倒在了榻上。

而她則是往後跳了兩步,一手捂著被親過的額頭,一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渾身緊繃雙眸圓瞪,妥妥的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摔倒在榻上的紀允禮看著陸月這過度的反應,被可愛的忍不住直接就輕笑出了聲。

而這一笑,瞬間讓陸月被遲來的窘迫感席捲全身,蹭得一下,一張臉瞬間就滿是晚霞般的嫣紅。

然紀允禮的笑卻還在繼續,更是比剛剛還濃烈。

“不許笑。”躁得陸月直接嬌呵出聲。

然這個模樣的她在紀允禮的眼裡卻是滿滿的奶兇,以至於紀允禮壓根就抑制不住那種歡愉的笑意。

陸月一瞧對方不但半點沒收斂還越演越烈,急得直接就撲了過去,手腳並用上了榻,朝著人就伸手捂了過去,上次也是這麼笑她,她早就該捂住他的嘴了。

然笑聲豈是捂就捂住的,若是陸月乖乖站著還好,卻偏偏氣急敗壞的撲過來,真的是完全不給紀允禮抑制住笑意的機會。

門外,揣著滿心的擔憂和不安而來的姚春花剛到跟前就聽到了這笑鬧聲,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聽見她兒子笑得這麼開心了,整個人就那麼愣在了那,直接忘了自己是要來做什麼的。

紀俏俏卻是沒覺得什麼,她喜歡黏著陸月,因此也見過幾次紀允禮笑,也因此她越發的黏陸月,只覺得陸月太厲害了,厲害到可以把她的大哥一點一點變回以前沒病倒時候的模樣。

“娘你看,大哥都笑了,肯定不會有事。”

瞧著姚春花不做聲,紀俏俏出聲安慰,同時間伸手去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突起的敲門聲讓屋內在榻上滾作一團的兩人同時頓住了動作。

陸月欺身而來,紀允禮就順手摟住了人,將人圈在懷裡,任由她捂他捏他。

也因此,此刻滾作一團的兩人無論是髮絲還是衣衫都一片凌亂。

“嫂嫂?”敲了兩聲不見動靜,紀俏俏微微揚高聲音喊了一聲。

而這一聲,讓陸月跟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從紀允禮懷裡跳了起來,然後手腳並用的就往床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