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頭沒尾的一句,陸月愣是沒明白,“什麼?”

“喬財俊收買流氓意圖欺辱你的事。”

“……”

瞧見陸月不做聲,一如剛剛突然問了那麼一句一般,紀允禮突地伸手攬住了陸月的腰,將人壓近,再次詢問,“阿月,為什麼不告訴我?”

眼神還是剛剛的眼神,但這陡然壓近的姿態卻讓陸月無端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感,她還是第一次在紀允禮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一時間滿腦子空白,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一急眸光便不由得四處亂躥。

始終不對焦的眸光,讓紀允禮不得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微微仰首隻能直視於他,“阿月,為什麼不告訴我?”

還是那一句問,帶著一股子陸月不回答就不罷休的執拗。

躲無可躲的視線讓陸月下意識推了推紀允禮,但平日裡沒什麼力氣的他,此刻攥在她腰肢上的手就跟鉗子一樣緊,她終是不太敢過於用力。

“就……就……就忘了……”躲不開的陸月就那麼結結巴巴開了口,雖說結巴,但說了第一句,感覺第二句就沒那麼難了,且莫名的有些理直氣壯,“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就忘了。”

紀允禮卻並沒有被這一句給糊弄過去,“那俏俏呢,為何俏俏也沒提過這件事?”

若不是特別囑咐,這樣大的事俏俏不可能不說。

“……”前一刻還覺得自己有些理直氣壯的人頓時間就又莫名心虛了,“我……我不知道……可能也忘了……”

“俏俏不會,事關你安危,俏俏不可能會忘。”紀允禮直接戳破陸月,不給她留半分餘地。

陸月還想再狡辯一下,但對著紀允禮看透一切的眸光,終是沒能狡辯起來,不僅如此,整個人瞬間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

“我真的就是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才沒說,說了你肯定又要放在心上,我不想你那樣。”

那日發生了好幾件事,什麼城門加強了防守,什麼據說是府衙進了盜賊,還有什麼同仁堂死人的事,她都說了,唯獨這一件,她自己沒說,還讓俏俏也不要說。

她不想他將這些放在心上擾神,他雖然沒說過,但她看得出來,看得出來他想使力卻使不上力時的那一種無措憤怒,她不想他那樣。

更何況真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可以自己解決,喬財俊被官兵抓走都還是幸運的,否則她肯定要讓他疼痛難忍三天三夜。

一開始紀允禮就沒有生陸月的氣,此刻聽得這一句,紀允禮自然是更不會生陸月的氣,攥著人的手不由得收了手力,將人直接貼近摟在了懷裡。

“阿月,我是你夫君,無論何時何地,你受了任何的欺負,我都希望你告訴我,我不想從別人那裡知道,我會擔心。”

這一句讓陸月抿了抿嘴,“我沒有受欺負,喬財俊被抓了,就算沒有,我也是有準備的,他欺負不到我。”

“阿月,外面的世界比你所想象的還要雜亂得多,這只是在楊李村,只是在櫻落鎮,以後出了楊李村出了櫻落鎮呢?你能確保所有的狀況你都能應對?”

陸月被這一句說得沒了聲音,這大話她不敢說,僅僅一個楊李村就重新整理了她好多的認知,這再往外,她完全不知道還會遇到多少她沒見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