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的病弱感讓白晴覺得怕不是一陣風就將他給颳走了,那人許是意識到了她的注視,抬眸朝她瞧了過來,那一眼的清冷,配著那看上一眼便要忍不住稱讚的容顏,冰山病美人三個字就那麼飄懸在白晴腦中。

陸月見迎過來的白晴看向她身後,鬆了一口氣,同時站定腳步介紹,“白小姐,這是我夫君紀允禮,我出來時他剛剛好下學,便陪我一起來了。”

一句我夫君,讓紀允禮看向了陸月,正在介紹的陸月瞧見紀允禮看了過來,想都不想直接就瞪了他一眼,那兇狠跟那還沒斷奶的虎崽子一樣,奶兇奶兇的,可愛極了。

看得紀允禮袖中的手不由得摩挲了兩下,以此來忍住想要攬她入懷好好疼愛的衝動。

白晴話出口的時候他就知道要遭,再有此刻這一眼,他幾乎可以預見回去的路上他要遭受怎麼樣的待遇,不過,紀允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他甘之如飴,甚至期待至極,更恨不能現在轉頭就走,去接受她的‘氣怒’。

白晴這邊有些怔神,原因無他,就因為紀允禮三個字,這個名字莫名很是耳熟,可一下子又有些想不起來,這是誰呢?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木棍敲地的聲音,所有人下意識抬眸看過去,只見身子羸弱的白佑撐著木棍出現在了屋門口。

白晴一見自己大哥出來了,哪裡還管得著紀允禮是哪一個,當即轉身就急忙跑過去扶,還嗔怪,“大哥,你咋出來了?你這身子哪裡吃得消。”

白佑卻是不搭理白晴,而是定定地看著院子裡站著的紀允禮,白晴想不起來紀允禮是誰,他卻是清清楚楚記得的。他許是不曾同他有交集,只是了了見過幾面,但他的驚豔才絕他從不曾少聞。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陸月的夫君竟然是紀允禮,更是沒想到那個曾經風雲藍州城又突然銷聲匿跡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了這裡。

是記憶裡的模樣,卻又不是,那滿面的朝氣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內斂深沉,而那滿面的病弱之色已然為這近乎兩個極端的改變做出了最合適的解釋。

明明白佑站都站不穩,卻固執地腋下夾著棍子撐著身子,抬手對著紀允禮抱拳見禮,“紀公子。”

這一禮以及這一聲當真是滿滿的鄭重。

紀允禮本意只是想陪著陸月,為此明明一直同陸月一道走卻是在到了內院的時候故意慢了陸月兩步,就為了顯示自己只是一個陪同的存在。

倒是不想白佑這麼鄭重,別人禮遇,紀允禮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當即作揖回禮,“白公子。”

兩人不算舊識,畢竟曾經兩人之間並無交集,最多不過是有過幾次見面,知道對方的存在。

但兩人也不算初識,畢竟曾經皆知道對方的存在。

“紀公子,能見面是緣分,不知紀公子能否相聊幾句?”白佑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有些想法他本來沒有,但是聽到紀允禮名字的瞬間突然就有了。

一個註定要遇水化龍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摔了一跤而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