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鳳璟妧心狠,實在是祁煥的身份太過特殊,來大魏的目的又不純,這讓她感到了危險。

而危險,是必須要除掉的。

如今大魏正有旭日東昇之象,絕對不能有任何變故來打破這景象。

想到鳳璟妧在信中說的話,祁珩心裡打定了主意,便同樣笑著開口邀請他:“是啊,陸兄也一起來吧。”

祁煥在聽到太子邀請他時就下意識收緊了手中馬鞭,又聽他說讓自己見識一下祁珩的風采,當下便像是被人抓住了心臟一般,密密麻麻的難受席捲全身。

試問有哪個人願意在情敵面前低一頭呢。

他看向祁珩那溫和的笑,不露聲色地道:“多謝殿下與王爺盛情,只是某實在不精通馬術,怕要掃了二位的興了。”

太子見他這樣坦然,朗聲一笑便要揮手作罷,哪知祁珩卻是不饒。

“陸兄大可以來瞧瞧嘛,我大魏男兒個個驍勇,陸兄若是要在大魏發展,難免會相互打交道。到時反而緊張,不若現在便適應一二。”

祁珩這話算是一語雙關了。其另一層意在告訴太子,若是他還拒絕,便是沒有誠心想在大魏發展。

那這種人就得趁早捨棄,或是除掉。

聽祁珩這樣說,祁煥笑容一滯,暗道一句好生厲害,面上卻笑的越發真誠。

“王爺盛情邀請,某不勝感激。多謝王爺為某的將來打算,陸元在此謝過。”

祁煥說著便是一揖,知道推脫不掉,遂笑著應下:“如此,某就湊個熱鬧罷!”

看樣子祁珩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不知怎的,想到鳳璟妧未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祁珩,他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來。

祁珩微笑,心裡已然有了算計。

太子向來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今日他們剛剛說下要賽馬,第二日便召集眾子弟拉起了一支百人隊伍。

祁珩一身煙青色短打,腰上配一塊流蘇翡翠雙環扣,玉冠束髮,煞是英俊。

他與太子並排走在前頭,笑著摸兩下流星的鬃毛,惹得馬兒歡快地貼貼他,極是惹人疼惜。

有站在高臺上的姑娘小姐們看著祁珩長腿一跨,蹬腳上馬的瀟灑身姿,忍不住拿帕子捂住翹起的唇角,一個個羞得低下頭去。

“齊王爺,真乃天人!”有姑娘羞答答地小聲讚歎一句。

當下便有人點頭附和,介面道:“郡主果真好福氣,得了這樣一個如意郎君。”

有嬌小姐抿唇笑著一甩帕子,頓時香氣嫋嫋散開來,“可莫要這樣說了,小心被郡主知道了!”

她話說一半,卻是戲謔地向身邊人對視,又都心照不宣地譏笑著垂下頭去。

鳳璟妧在這些大家閨秀眼裡,只是一個喝烈酒耍大刀,整日裡與男人們廝混在一起的粗鄙女人。

哪怕她戰功卓著,這些姑娘小姐們也只覺得她不像個女人,自覺比鳳璟妧要高一頭。

鳳璟妧從來不在她們的圈子裡,而她們也從來不在鳳璟妧的眼裡。

重重一聲鑼鼓亮起,百騎揚蹄踏塵而去,眾人歡呼著乘風馳騁,馬兒撒了丫子地疾馳長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