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煥痛苦地閉上眼,無力地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言行無狀,越俎代庖,犯上僭越——”

他睜開眼來,含著隱晦的不捨與痛心,“我這裡已經容不下你了,你回大魏吧,我自有暗衛保護。”

楊廣的呼吸幾乎停止,想起自己當初被父親丟在街頭的恐懼與迷茫,恐慌攝住他整個心魂。

他不想被拋棄,也最恨被拋棄。為什麼他在意的,他忠愛的,一定要捨棄他?

楊廣的心在滴血,卻啞口失言。

知道祁煥的性子,明白再說無意,他只能流著淚點頭,面上應下,心裡卻希望能讓祁煥回心轉意。

他艱難地開口蹦出個“是”字來,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只能慢騰騰地扶地起身。

看著偏過身子去不再看他的祁煥,楊廣應下後便小心退了出去。

誰知他剛一出去,就有一直隱藏在帳頂周圍的暗衛圍了上來。

“楊哥,你別灰心,主子只是一時生氣。”

楊廣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道:“生氣?是啊,主子都不要我了。”

那暗衛一噎,和身邊人對視一眼,不確信地問道:“楊哥你——不會還不知道主子生的什麼氣吧?”

這不能吧,都已經這麼明顯了。

哪知楊廣面上就露了不解,搖頭道:“不知道。”

一群暗衛:……

最先發聲的暗衛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一下空氣,道:“你把一個女人塞進主子的浴桶裡,還是和主子心尖上的女子那樣神似的女人,你不挨罰,天理不容啊!”

楊廣顯然不能明白,皺眉道:“因為我把主子不喜歡的女人塞給他,所以主子生氣了?”

暗衛:……

教不會了,教不會了!

“哎呀!重點是!你擅自揣摩主子的心思,將像郡主的人,塞給主子!”

“不光是冒犯了主子,更是冒犯了那位郡主!”

愁死了愁死了,他要是回東魏了,他們就難了。

什麼是四肢發達頭腦不清,他算是明白了。

都是殺人的,怎麼就他這麼榆木!

楊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啞然失語。

這怎麼,就是這樣了?

那名暗衛嘆息一聲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至於剩下的,還得靠你自己。”

楊廣:……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得到什麼幫助,反而更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