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縣在改建空宅準備裝書,城東十里的漳水北岸,已經選好了築城之地,一隊一隊的苦役自各處調集而來,正在給他們自己搭建營地。

幽、並、冀三州的農戶開始打掃暖房,疏通煙道,為育苗做前置工作。

河堤謁者正發文各縣,督促巡查河道,注意凌汛,防備堰塞。

春二月,大地復甦,人們也開始忙碌。

黃河防線又有了調整,這次不是增兵,反而裁撤了十萬人。

周倉所部駐紮在青州平原郡的北岸之地,一直在聯絡、接應青州和兗州的黃巾軍,投奔而來的人就沒斷過,在黃河北岸又聚起了十萬多人。

劉襄不需要這麼多軍隊,他養不起。

所以,裁撤了全部黃巾,由官方無息貸款,提供種子、耕牛和口糧,讓他們分散在平原郡和渤海郡屯田,又給周倉調撥了一萬冀州軍團,負責防備南岸的青州官軍,以及繼續聯絡起義的黃巾軍。

太史慈領二十二艘主力戰艦,百餘艘遊哨小艇,上百艘補給大船,合計五千雲帆營水兵移駐黎陽,黃河河道的防禦等級大大提高。

自黎陽到入海口的上千裡黃河防線,分三個防禦支點,駐紮了兩萬冀州軍團和前軍、左軍,共計三萬步卒,以及水軍五千。

黎陽西面不遠的朝歌,駐紮了中軍步騎八千人,盯著河內太守王匡和看守太行陘東向出口。

再向西的幷州天井關一線,駐紮了幷州軍團一萬人和右軍徐晃所部。

張郃還在洛陽河道的北岸之地,歸屬於河內郡管轄的幾個縣城移民,初步統計,已經有二十四萬人向北方遷移,他們會去忻定盆地和大同盆地分田,充實幷州北部的人口。

太原郡和河東郡交界的界山一線,駐紮了幷州軍團一萬人,是為了防備白波賊和南匈奴餘部。

自前年董卓帶兵去三輔平定涼州叛亂,河東又亂了,白波賊復起,拉起了七八萬人,再加上滯留在那裡的匈奴人,河東現在混亂不堪,張郃移民之後,還得回太原加固防禦,或者尋找機會南下河東。

幷州的另一部分駐軍在河套地區,就是漢朝的五原郡和雲中郡一帶,閻柔統領的度遼營、後軍、幷州軍團一萬人,共計步騎兩萬。

現在軍糧不足,他們在原地修整,朔方郡、西河郡、上郡還要等秋收以後才能繼續攻略。

好訊息是他們不需要大批次的運送補給,閻柔有獲得吃食的辦法:搶胡人。

度遼營五千胡騎,分成小隊,穿越陰山山脈,去受降城周邊的草原上劫掠鮮卑部落。

聽說伙食不錯,又是殺羊又是宰牛,好好的過了個肥年。

閻柔麾下的五千胡騎,其實都已經加入了漢人軍籍,他們是以184年在漁陽起兵的五百烏桓胡騎為底子,吸收雜胡勇士擴建而來,這些年一直在跟北方的胡人作戰,去草原劫掠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劉襄對待草原民族的態度,被他們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日常減丁,找到機會就屠滅部族。

幾年前的白馬長史公孫瓚早就被人遺忘了,現在幽州的北方胡人只知道一個名字:閻王。

閻王過處,寸草不生!

人殺光!牛羊搶光!草地燒光!

漠南無王廷?

不,漠南都快看不見鮮卑人了。

那裡漢人看不上,鮮卑不敢留,只有一些亂七八糟名字的雜胡生存,不開眼,不知道該向漢人臣服的,都快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