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兩月的時間,處理完手頭之事,想必他不走,劉璋也會趕著他走,以收回手中權柄。

對劉璋的下一步動作,劉釜有過預測,只是沒想到劉璋會這麼快。

他是希望劉璋的信譽威望不斷散去,但不希望益州再來一次內部之亂。這等內亂,會引發更多的次生危機,且對他的計劃也有影響。

即便秦宓離開,但若有嶽翁景顧在,州府中,還能維持正常運轉,於各方有利。嶽翁一辭官的話,從州府,延續到蜀郡等多地郡縣,只怕會上演一場更加激烈的各方角逐。

他沉思道:“嶽翁若也辭去,但憑劉益州胡來,又有誰能主持大局?”

景顧搖了搖頭:“不妨事,吾若辭官,會打消劉使君之顧慮,州府亦會安穩。同時,吾會推舉王商為益州別駕,王商為穩妥之輩,為安穩各地益州士,想必就是劉使君,也會同意的。

吾說道此事,是讓季安做好心理準備。但只要吾於成都,在有成都相助,便是劉益州也不敢妄動汝之家眷。即便有了狀況,吾等亦能第一時間,攜之撤離。

季安汝只需於南中保護好自身安危,於蜀郡之事,不必過於操心!”

景顧說道此言,顯示知道劉釜憂心家庭,他根據前日劉釜於之相言,即能看出。他心裡亦感嘆,自家女兒是嫁了個好夫君。

但好男兒當以事業為主,景毅知曉劉釜圖謀甚多,在與之一些必要的幫助時,並不希望劉釜過度分心。

聞言後,劉釜心下踏實不少,嶽翁景顧於州府時長,即便出了變端,也在這計劃之中,他隨之起身一禮:“婿謝嶽翁相助!”

翁婿倆隨即又相談了一小會兒。

待將景顧送走後,劉釜檢查了部從明日出發的準備情況。從阿程口中得知,景氏的嫁妝,已經正式接受,並轉移到安全之地,方才安心。

劉宅內,現在來往之人已經不多了。另如泠苞,也被劉釜給安排回家,好生與妻子團聚一番。倒是同門如杜瓊、杜微者,如不知疲倦般,復又於客舍聚在一起,商討起南中戰事。

眼看夜色越深,劉釜在拜訪族伯劉升,族兄劉杉,看望了阿姊,又同一雙外甥想聊後,方回到後宅,同景文茵珍惜這難得的溫存時間。

月色從窗而入,床榻上,二人相互依偎。

成昏之後,早知劉釜擔憂南中的惡劣環境,不願帶著她,景文茵亦為未有堅持。身為妻子,處於夫君之後,不僅不能拖後腿,而且要學會分憂。

軍略之上,她知道夫君劉釜,心中定然有了萬全決策。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益州牧對平南大軍,實際只有奮勇軍的安排,於半個下午的時間,就傳遍了成都城,劉宅上下,人人皆知,這讓景文茵自午後,眉目間便圍繞著愁雲。

望著窗外滲透出來的月光,景文茵像個小貓兒一樣,將腦袋撫在劉釜胸膛之上,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劉郎一定小心!”

劉釜的身子往後挪了挪,他低頭嗅著景文茵髮絲間的清香,柔聲道:“細君勿要胡思亂想,汝夫君我一路走來,一帆風順,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何況此行,有孝直、子美在,另有我師兄杜瓊、杜微在。

南中是艱苦,但有此中人輔助,足可無危。

且我答應你,在明年初夏時,定將細君汝也接過去。只是我唯獨放心不下的,便是細君汝。

只有汝安,我方心安。”

景文茵轉過身子,用細嫩光滑的右手,撫摸著劉釜的胸膛,道:“妾身會照顧好自己,看好家庭,只是希望能早點和劉郎團聚。

呀,別,劉郎,汝明日還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