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溫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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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舍之內,劉釜言辭懇切,但無一人提出請辭,即便有些耳聾的杜微,經過杜瓊的書寫,得曉劉釜之意後,亦帶著大義凜然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況南中之亂,關乎益州穩定,吾等豈能退卻?
任師將吾等推薦於季安,又豈是來安享太平?
吾等還是好生謀劃下應對之法罷!”
杜微比杜瓊還要早幾年進入任安門下求學,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因聽覺這兩年出狀況之因,變得有些沉默,但絲毫不妨礙他於任門下的威望。
他這一說,引得眾人紛紛頷首。
泠苞、劉楓自不會知難而退,反而見劉釜同門,皆為重諾重義之輩,無不感慨有其師必有其徒。
而關於益州名士、大儒任安,即如前益州牧劉焉所評價的那般:安味精道度,厲節高邈,揆其器量,國之元寶,宜處弼疑之輔,以消非常之咎。
現在跟著其之弟子從事,何不欣慰。
見廳舍內,無人退出,劉釜心中同樣高興。患難見真情,以後才能委以重任。
是日,知曉益州牧態度後,眾人不得不改變原有方案,於本日下午,重做修正。
待黃昏臨近,一些賓客抵達,只是要比預料的少一些,不過劉釜臉上還是帶著笑容,一一敬酒致意。
賓客散去,嶽翁景顧留在最後,於前日時,翁婿二人就有過一次徹夜交談。
但今日益州牧劉璋未與之商議,並違背了州府之前的謀劃,讓景顧氣惱中,又帶著濃濃的擔憂。
這種擔憂,不僅是對景氏,對劉釜的擔憂,還有帶著對益州未來的擔憂。
尤其今天午後,景顧收到的一封信,更使他壓力山大。原來,被劉璋欺騙的,不止他這個益州別駕一人……
今日適逢休沐,他特意親來劉宅,不僅是來參加女婿告別之宴那麼簡單,還有將此事告知,讓之做好準備的打算。
翁婿二人後坐於書舍,景顧知曉劉釜臨近出發,家宅之中,多還有些事處理,遂長話短說,直言道:“子敕午後遣人送信而來,劉使君不顧及益州大局,肆意妄為,連平南這等大事的諸多決定,都是自作主張,私自改變。
其為州府主簿,甚至於在汝面見後,方於州府內得知事情經過。
子敕已然決定,此去州府主簿一職,迴歸故里了!
現今,州府之內,劉使君開始重用龐羲一系之人,另有姻親之人。
州府內的忠義官吏,恐會越來越少了。
季安,吾打算今歲過去後,也辭去這益州別駕之職。”
過去的劉璋,是兩手放權,不怎麼想管,被人稱作懦弱之輩。
但現在,劉璋性格大變,做法已然相反,不再唯才是舉,而是重用親信,想把所有的權勢都抓在手裡。
如秦宓這等為王商所舉,為之鞠躬盡瘁之人,也是被打上了“不信任”的標籤。
泥人尚有三分火,何況如秦宓、景顧這等益州名士?
景顧沒有像秦宓那般直接放下手中攤子,是因為他身為益州別駕,家本就在蜀郡不說,手中干係之事太多,不能從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