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苞,廣漢新都人士。

生於漢之建寧三年(170)秋,今年剛滿二十七歲,正是男兒大好時光時。

其人於正史上記載不多,只因於涪水之戰中,敗於劉備,才留下了短短几行筆墨。如《三國志·蜀書·先主傳》中所書:璋遣劉璝、冷苞、張任、鄧賢等拒先主於涪,皆破敗,退保綿竹。

且於《三國演義》中,其之筆墨較多,形象更為豐滿,甚至被羅貫中譽為“西川四將”。

所以,在黃權提及“泠苞”之名,劉釜率先想到的是那個嫉惡如仇,誓死抵抗劉備的益州將領。

但如黃權、嚴顏者,多為能力超群之輩,由之鄭重推薦之人,焉會是那般泛泛之輩?

可見這泠苞當有真才實學,尤其黃權贊之為“軍中帥才”。遂而,能判斷出軍事才能定然不一般。

劉釜手下當前用得上,且上得了檯面的帥才寥寥無二,如當前被他安插在荊州心臟之地的舅父甘寧,雖屬此列,但難以用於眼下之戰。

其之前言中談及此行本欲往江州請黃權出馬,並非空穴來風。

現在黃權向他推舉泠苞,劉釜一方面不能寒了黃權之心,另一方面,他思賢若渴,如能從黃權處,探得泠苞下落,禮賢下士、請入營相助,又有何不能?

劉釜前傾身子,目光略顯激動,道:“此間泠君,能為公衡贊舉,定有超人之處。可惜釜孤陋寡聞,竟不曉同郡之內,有如此人才。

公衡可否,與釜引薦一二?”

黃權搖頭失笑道:“季安勿要著急,還請吾細細說以泠君。此中泠君,自幼武藝非凡,勤而好學。吾是於數歲前,於符節首次相識,便以之非凡……”

花了一刻鐘的時間,黃權將他認識的泠苞與劉釜說道了一遍。憑黃權之語,劉釜即能斷定,此間泠苞果有將帥之才。

初平三年,江陽的黃巾軍死而復燃,江陽縣令求援,泠苞組織符節軍士及青壯援之,以三百人,大破五百人的黃巾軍。內中時間把控、謀略安排,無不讓人拍手稱快。

至興平二年,泠苞已然成為漢安令。但性格耿直的泠苞,因不瞞本郡太守對南中豪族的遷就之舉,言之南中必亂,此中行徑,打擊了本郡太守之臉面,其實乃氣度狹小之輩,遂向州府誣陷泠苞所為。泠苞血氣方剛,為證清白,繼而辭官歸鄉。

今歲時,益州亂生,廣漢太守張肅,請泠苞入軍。泠苞因家中母親病逝,孝期未到為由,未允之。現在已近九月,黃權知道泠苞孝期已滿,故盼劉釜過新都時,可以試試。

劉釜聽完之後,搖頭道:“泠君確有遠近,而今越郡,犍為,乃至於益州郡,大大小小的南夷豪族之亂,有上十個,其於州府、郡府以安撫為目的,拖不了干係。

泠君如此卓越者,其人又於南中熟悉,釜如何能錯過。

否則,那必將成為我此行最大之失也!

而後,無論能否請得泠君,釜先於此,謝過公衡之薦!”

此事說完,劉釜和黃權於案几前,喝著茶水,聊起了當下的益州之局。

能看出來,黃權對益州牧劉璋當下的許多策略並不怎麼贊成,思及到之前的泠苞之事,黃權更是斷言益州牧劉璋“識人不明”。

談及吳懿於率益州僅存的精銳,當下對巴東趙韙之圍,力求打敗叛軍。黃權則是評價之,乃是自斷益州實力之舉。當下的益州,實當以恢復民生為主,於趙韙等叛軍,雙方既然已有諾言,州府如何率先違反,當小心防範,擇機取之。

對於益州的外部環境,尤其談到益州周圍,不斷崛起的曹操實力,和壯大的劉表實力,他顯得非常擔憂。

“益州疲憊,經不起又一次大戰了。可惜使君固守本地,未有大之變革,益州未來數載,亦難以有大的變化。若是強敵入侵,何以衛也?”

見黃權情緒越來越低迷,把手邊的茶水,都喝出了烈酒的感覺。劉釜心有感嘆,遂主動把話語引到了學識方面,黃權本身從師過蜀地名士,黃氏亦是本地大族,學識方面自是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