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煩躁至極,抬手打斷她,“你可有證據?”

靜白忙掏出早已備好的字條,“這些都是孫嬤嬤送來的,夫人一心向佛,以往常來庵中抄經,您的字跡貧尼識得。”

範氏抬手接過,眸子猛地睜大,還真是她的字跡!

她一心向佛,怎會虐待女兒,讓她嚐盡酷刑?

心亂了一瞬,範氏很快鎮定下來,嚴肅了兩分問道,“字條可都在這裡了?”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範氏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出了禪房,靜白大氣還未喘勻就急匆匆的回自己禪房收拾東西。

不管字條是誰寫的,世家大族為了遮羞,她必是不能活的,她得趕緊逃命!

季清弦看著她揹著包袱慌張而去的背影,抬手示意小廝跟上。

“切記要在有人的地方動手,留她一口氣兒,別真的勒死。”

明明是肅王府的小廝,卻穿著尚書府的小廝的衣服,手中拿著麻繩,恭恭敬敬的領了命令。

她的目的不是要靜白的命,而是要她反咬範氏一口。

沒一會兒,尚書府的小廝拿著麻繩,險些勒死靜慈庵的靜白師太訊息,就傳遍了整個靜慈庵。

季清弦身形一晃,聲音有些艱難,“你說是誰救了靜白?”

“是寧遠街沈家三姑娘,名安容!”

季清弦心被攥緊,一行清淚悄然滑落。

此刻,靜白正在靜慈庵的正殿,聲淚俱下的哭訴,等到範氏得到訊息趕來之時,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了。

不知是誰高喊一聲,“尚書夫人來了!”

前方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來,靜白見了來人,撲過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而後尖利著嗓音高聲道,“我都是奉尚書夫人之命,虐待殘害季姑娘的,尚書夫人每月遣人來添香油錢,不是為了讓季姑娘在靜慈庵過得好,而是要讓老尼虐待季姑娘!”

“現在事情暴露了,尚書夫人竟要殺我滅口!”

周圍之人指指點點,其中不乏權貴。

範氏端著她尚書夫人的體面,鎮定道,“不是我!你休要攀汙!”

“我攀汙?”靜白一向無恥,沒想到還有比她更無恥之人。

她扯著嗓子高聲道,“各位可知咱們得尚書夫人今日來靜慈庵是做什麼的?”

“她來將以往與貧尼來往的書信字條都要了回去,那些字條都是尚書夫人的親筆,每次都是由她身側的嬤嬤親自送來的,命我折磨季姑娘。”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呼一聲,“我們也不能光聽你的一面之詞,總要見到證據!”

“對呀對呀!萬一是你自作主張虐待季姑娘,還攀汙尚書夫人呢?”

靜白老尼急於坐實範氏欲殺她滅口的罪名,高聲道,“若是眾位不信,大可隨我去她的禪房搜查,我才將字條交出,就遇害,短短的這麼一會兒,那些字條定還未處理!”

範氏慌了,指揮著下人,“攔住她們!攔住!不能搜!”

她越是這般,就越證明她心虛。

靜白張狂大笑,“怎麼?你心虛了嗎?你要殺我滅口,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

說著她帶著一行人,推開了範氏的禪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