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她的目光轉向蕭無塵,“殿下正氣凜然、鐵骨錚錚,我願意跟著他!”

蕭無塵挑眉,眼底漾起淡淡的漣漪,但很快漣漪散盡,他暗惱自己的失態,季清弦又來這招!

三年前,她就慣會用這般花言巧語哄人,自己上鉤了,而她呢?

當年季清弦與太子議親之時,他的天都塌了。

他不顧顏面的攔車追問,問她是否當真心悅太子,還是隻想要未來母儀天下的位置?

可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她眼波流轉容顏羞怯,說她眼中唯見太子一人!

自此,自己遠走邊關,三載不曾歸京!

如今她又故技重施,自己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

範氏抖著嘴唇,被她氣得不輕。

“弦兒,你誤會孃親了,這三年娘生怕你受苦,每月派人去送香油錢,就盼著你能住的舒坦,娘可以指天發誓,你所受的苦,絕非娘之意!”

季清弦眼眶濡溼,有一瞬的動容,“不是?”

但很快她又釋然了,慘然一笑,“夫人忘了?適才季大姑娘說我這三年在尚書府溫養之時,也是指天發誓的!”

範氏悽楚落淚,哭的不能自已,“娘知道,娘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娘一定會查清,給你一個交代!”

話音落,季星瑤顫抖一下,險些站立不穩。

蕭無塵掃了她一眼,眉間的冷峭愈發的深了。

“是嗎?”

面對她的信誓旦旦,季清弦卻不甚在意,“左不過是推個任人差遣的僕婦,出來頂罪罷了!”

尚書夫人言辭堅定,“請眾位夫人做個見證,我定不會隨意敷衍!”

在場之人無人應聲,反而是蕭無塵抬了抬眼皮道,“好,你要交代,本王就給你三日時間。”

話落掃了眾人一眼,收起了他的桀驁,“擾了老夫人的壽宴,本王心中有愧,本王來的急,稍後定備上厚禮,便不多打擾了!”

老太爺忙躬身道,“不敢當,不敢當,殿下光臨,蓬蔽生輝,不如用了宴席再走。”

蕭無塵身形高大,低眉瞧著他。

老太爺心中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老大人盛情相邀,本王卻之不恭!”

“啊?”

宴廳內一陣倒抽氣聲,蕭無塵身上此刻殺伐之氣甚濃,無一人敢吭聲。

老太爺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客套慣了,一時失言,他為什麼要多這個嘴?

得想個法子將人送走才是!

眼瞅著蕭無塵又要坐下,老夫人識趣的拿了銀兩上來,強自鎮定的笑著道,“瑤兒無狀,扯壞了弦兒的衣裙,這是賠給弦兒的……”

蕭無塵接過,翻了翻,足足有一千兩,為了送他走,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這銀兩本王便替季姑娘收下了,不過……”

“她的那一身傷……”

老夫人再次掏出了一千兩銀票遞了過去,“弦兒的傷,還勞煩殿下多費心!”

“嗯,季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走到哪裡都是要體面的,饒是她那一身傷好了,落下的疤痕……”

話到此處,蕭無塵又望向老夫人了。

老夫人抖著嘴唇,極不情願的又遞過去一千兩,“這一千兩勞煩殿下務必收下,弦兒是女兒家,不能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