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之從胸前取出了一封信箋,道:“九叔,我特別仰慕荀刺史,特手書一封,希望假借九叔之手,送與荀刺史,以全了我的心思。”

九叔是個粗人,知道自己這個四侄子不能以常人視之,而蕭欽之的舉動很怪異,即便是手書於荀刺史,何須掩人耳目,一時很猶豫。

蕭欽之索性拆開了信箋,只有區區一張薄紙,上面寫了一首氣勢雄渾的詩,再無其他,一下子打消了九叔的疑慮,旋即收入懷中,笑道:“你小子,原是寫詩給荀刺史,我道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放心吧,我一定親手交給荀刺史,全了你的心意。”

蕭欽之行禮道:“謝九叔。此番去徐州,小侄也沒什麼能幫助的,只願九叔與七叔能一切平安,安然歸來。”

九叔一巴掌拍在了蕭欽之肩膀上,道:“放心吧,你九叔我,練武十幾載,此番定要叫燕兵知曉厲害,揚我蕭氏之名。”

又囑咐道:“你在家,要好好讀書,督促族弟,明年參加定品,州中正,好進入郡府任職,只要一切順利,將來一定能當大官,是我蕭氏全族之希望。如此,我們便可寬心了。”

欺騙耿直的九叔,讓蕭欽之心裡很不是滋味,忍著悸動,言道:“九叔儘可放心。”

風蕭蕭,水茫茫,一片白帆北去,順帶裹挾著蕭欽之的希望北去,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蕭欽之、胖老八,蕭書三人並肩行走在回去的路上,胖老八問道:“四哥,你剛給了九叔什麼東西,躲躲藏藏的?”

“寫給趙參將的信,我父與其關係較好,如此,其看在這層面上,也會對七叔、九叔照顧些。”蕭欽之不聲不響,偷天換柱,隱瞞了寫詩的事。

“還是四哥你想的周到。”胖老八稱讚道。

“八弟,你怎的越來越胖了,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這樣可不行,明早開始,我去叫起早起,一起與二兄習武鍛鍊身體。”蕭欽之心思一動,去北邊,沒一副好身體可不行,故尋了個藉口,如此說道。

“我沒啊,我好的很,幹嘛要習武?”胖老八當然不肯幹了,冬天早上睡覺最是舒服了。

“不是習武,是鍛鍊身體,為了你好,不然將來你這身體肯定要出大問題,我最近從千老道那裡的醫術上,看到身體肥胖者,一般命短,短不過二十載,長不過四十載。我觀你與你舅舅戴長吏如出一轍,你仔細想想,你外家親戚是不是少有長壽?”蕭欽之神叨叨的說道。

胖老子這麼仔細一回憶,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忙到:“四哥,你說的真對,我外祖父,幾個舅舅都好像活的不長,而且都長得胖。”

“這麼說來就對了,趕緊隨我早上鍛鍊,健康長壽。”蕭欽之繼續忽悠道。

“好吧!”胖老八信了,重聲道,為了長命,受些苦也值得,對著蕭欽之感激道:“四哥,你對我真好,還陪我一起早起鍛鍊。”

蕭欽之淡淡一笑,言道:“沒事,這些都是四哥應該做的,你是我的好弟弟,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受難呢?”

蕭書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四弟沒那麼簡單,側眼一瞧,見蕭欽之胖了一些,方才明白過來,心想:“原是自己想瘦下來,故順道拉著八弟減肥,可憐的八弟還以為四弟是專門為你早起呢,唉......看破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