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行文給開封,召李夔和郭永去江寧,召開東南軍改會議。淮東、淮西、江寧、江東、浙東的兵備使以及衛軍都督,全部召集去江寧城。”

“遵旨!”

佈置好後,趙似一行人繼續前行,抵達鹽城縣城,範寶印裝模作樣地擺下宴席,招待遠道來的故交舊友。實際上,趙似在楊惟忠、宇文虛中的陪同下,悄悄前往各大鹽場繼續實地調查,留下葉遜在那裡裝樣子。

鹽城某一處大宅子裡,包瀆正左擁右抱,飲酒賞舞,尋歡作樂。一名心腹匆匆忙跑來,在門口左顧右盼,想引起包瀆的注意,好叫他進去。

包瀆年紀不大,規矩不小。有一次他正在飲酒作樂,有個心腹因為急事闖了進去,擾了他的雅興,被下令打斷了腿。

什麼急事也不要來煩本郎君!再說了,有興寧侯這尊大佛在,普天下能有什麼急事讓他驚慌?

自從,下人們再也不敢擅自闖入,只敢等傳喚了才敢進。急事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兩條腿重要。

心腹心急如焚,偏偏包瀆被舞女的婀娜身姿給迷住了,雙眼半天挪不開。過了許久,才無意間看到急得上躥下跳的心腹,這才不耐煩地揮揮手,叫他進去。

“三郎,楚州那邊傳來訊息,官家到了。”

“什麼?怎麼可能!叔叔前幾日來信,說他剛去沛縣面聖完,官家還要留在那裡拜祭漢高祖。”包瀆心裡一驚,手上的酒杯咣噹一聲掉到地上。

“楚州到底怎麼說?”

心腹看到包瀆慌得六神無主的樣子,心裡泛起一陣痛快——叫你丫的裝,叫你丫的能耐。平時裡吹得自己多牛皮,彷彿大宋官家第一,你叔叔第二,你第三。現在光聽到官家名字,就嚇得這德行!

心裡想歸想,心腹嘴裡卻不停:“楚州那邊說,官家當場罷了吳則禮老夫子的官,叫他滾回老家去風花雪月。然後是右州丞黃興國暫護楚州知州。還有淮東郡,郡守陳時恬陳公被免職,新的郡守說是從開封派出來。”

包瀆越聽越心驚,這天是要變了啊。

“官家現在去了哪裡?”

“說是已經南下,要去江寧召見東南諸郡官員。”

“官家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沛縣是掩護,去江寧也可能是掩護。”包瀆突然跳了起來,“最近來鹽城的水陸兩路上,有什麼異常?”

“沒有,跟往常一樣。”

“那鹽城城裡有什麼動靜?”

“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範知縣從楚州回來,接回一位他的故交舊友,這幾日在縣衙後院裡擺酒,還請了城裡的幾位士紳作陪。”

包瀆心中更加不安,“混賬東西,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及時通報!包府吃了掛落,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碼得,這事我們哪裡知道是重要?範知縣在你老人家眼裡,就跟只小雞崽似的,根本沒有放在眼裡,我們怎麼會去關注呢?

包瀆煩躁地揮揮手,“都散了,快準備紙筆,我要寫信,我要給叔叔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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