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文人到底也是識貨的,能夠看出紅樓夢遣詞造句確實有些功底。

而且不論文章的內容,但看這一手字,就是這輩子所見過的巔峰了。

因為當時寧缺是給範若若寫信,而且寫的是這類的故事,所以費得筆墨頗多。

因此寧缺寫的也頗為隨性,但也就是這份隨性當中最見功底。

加上寧缺這具身體的資質並不算差,所以字裡行間帶了些符意。

讓人看不起來有些身臨其境的感覺,彷彿在看一場並不真切的三d電影,因此人群當中並沒有傳出賀宗偉想象當中的聲音。

反而有些小聲讚揚的聲音,“這人的字不錯啊,仿若羚羊掛角一般真是妙到了巔峰。”

“你也這麼覺得啊,我真是感覺是說這輩子見過寫的最好的行書,落筆之流暢之自然,足以流傳萬世。”

而說這話的人,恰巧是一眾文人當中名氣最大的幾個,所以一時間氣氛變冷了下來。

“是吧,我就知道範哥哥的字是最好的。”一個有些嬌憨的聲音響起,柔嘉郡主跑到一位士子面前,帶著些驕傲和怒意的將寧缺的書信拿了回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還瞪了賀宗偉一眼。

賀宗偉不服的道:“我又不是說他的字不好,我是說他書寫的內容不堪入目,郡主若是不服的話,大可以將其餘的內容傳給眾人看看,看看你們口中的大才子都寫了些什麼。”

賀宗偉雙眼緊盯著站到了人群中間的柔嘉郡主,以他的學識水平,他當然知道寧缺的文字不可挑剔。

但與之相同的,他也清楚寧缺到底寫了些什麼?畢竟寧缺書寫內容的流程度還是很高的。

自己拿到那張紅樓夢的內容都已經算得上是運氣不好,紅樓夢也算是寧缺書寫內容中最為頂尖的一批,但依舊只能算是三流文章。

所以即便是寧缺武藝出眾,並且書法過人,但那依舊算不了什麼,這並不能說明他是一個有學問的人。

更何況他還只是一個私生子,是一個慶國輿論場上的下等人。

“這……”

柔嘉郡主顯得有些為難,他知道寧缺寫的東西大多也只能算得上是小說。

而且內容頗為通俗,雖然人民群眾很喜歡樂見,比如她自己就很喜歡看,但卻不收慶國主流文學的待見。

聽到他話的其他女子也有往回縮的意思,顯然是想保護寧缺。

葉靈兒搓了搓手掌,心裡尋思著是不是給這個人也來上一巴掌?

只是還沒等她決定好,不遠處就想起了寧缺的聲音。

“這樣嗎?那不知道這位兄臺所說的文采又是什麼?你自己又有沒有呢?”

寧缺說著從人群的外圍走了進來,趁著這段時間他已經給林婉兒開好了藥方,被她給趕了回來。

本來是不想回來的,沒想到回來還能發現別人對自己的攻訐,自己得罪了他們?寧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也很難體會到一些別有用心的文人對同行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嫉妒。

賀宗偉看到他回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隨即感覺風頭被落了下去,又有些臉色難看的站了回來。

雙手合十對寧缺行了一禮道:“在下不才,也是新科的舉人,此番前往京都,也便是為了參加三年一次的科考,不知範兄可有功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