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錚報信完之後,裴瑾廷又跟著他出去,過了許久方才回來。

船艙內外各處已經被清掃乾淨,血腥味比方才淡了許多。

裴瑾廷回來時,顧青媛已經洗漱完畢,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怎麼了?”

床邊響起裴瑾廷清冷的聲音。

顧青媛立刻翻身看向床外,原本想要繼續抱著被子同他說話,待看到床前男人包著的手。

她嘆了口氣,翻身坐起,“屏風後浴桶裡放著水,你手受傷了,我幫你擦洗一下?”

裴瑾廷望著屏風後影影綽綽的浴桶影子,想問她洗了沒有,又見她已經換上寢衣。

他當然想要顧青媛幫自己擦洗身子,只是,若是……

這些日子在船上,屋子小,人也多,更有那浪蕩成性的趙小七在。

他有好些日子不曾放縱過了,都是蜻蜓點水般。

要不是哪些匪寇,他何至於連蜻蜓點水都做不到?

不過,有便宜,自然是要佔的,難得顧青媛主動要幫著擦洗身子。

裴瑾廷點點頭,低頭解了腰帶,衣裳的扣子,沒多會就剩一條綢褲。

一整個沐浴過程,裴瑾廷都處在能看不能吃的狀態。

好容易擦洗過後,換上乾淨的衣裳。

裴瑾廷再也忍不住,攬著顧青媛纖細的腰,擠眉弄眼的,“圓圓……”

他上半身肌肉條理分明,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灼熱的慶幸。

顧青媛推開他的胳臂,“你就消停點吧。”

看著裴瑾廷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顧青媛忍不住偷偷彎起嘴角。

兩人躺在臥榻上,裴瑾廷側躺在床上,用一雙眼睛看著她。

“船頭俘虜到的人,按照他們的說法,雖說不能馬上就將明丞相和陸文澤如何,卻能在回京後膈應兩人。”

顧青媛微微彎了彎眼睛,床帳外的燭火照得她眼瞼下落了片淡淡的陰影。

“景珩。明家是已經藏不住了。他們想要殺我,太過餘執著,太急於求成,能讓他們寧願暴露自己,也要把我除去,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帶著明家血脈的孩子。

明丞相到底為何怕她?

顧青媛的腦中好多念頭閃過,她也想要理清這場刺殺之下暗藏的種種。

裴瑾廷側身,抱住她,將她拉向自己。

太過用力,顧青媛撞到的脊背有些痛,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起初裴瑾廷只以為她發愣時,是想到一些風月之事。

剛想調笑幾句,又覺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