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朱小立的遭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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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朱兵仍然得不到朱小立的訊息,喜歡讀書的他,書也讀不進去了,飯也吃不下去了,晚上還經常睡不著,成天家唉聲嘆氣的。
楊惠琴開導他說:“你快別擔憂了,小立肯定沒事。要是有事,咱們早知道了。”
朱兵說:“可是他走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連一點訊息也聽不到呀!”
“聽不到是聽不到,應該是沒事兒。”楊惠琴仍然堅持說。
朱兵看到妻子有些滿不在意的,他乾脆開啟了電視機,坐在那裡看了起來。電視機是去年購買的,18英寸,是臺彩色電視機。擺放客廳的最顯眼地方——立櫃上。這也是他們家最值錢的東西。在購買電視機時,他們兩個人計劃了好久。看到左鄰右舍都有電視了,他們家裡還沒有。楊惠琴一咬牙,讓朱兵購買回來這臺日本產的日曆牌電視機。
日曆牌電視機擺放在他家的平櫃上,他們家好像增添了些光彩。可是電視機擺放在那裡,他們也不怎麼開。楊惠琴是嫌費電,朱兵是有了時間經常會看書。這些天朱兵心裡煩得看不進去書去了,他才開啟電視機來看了。
這天,當他開啟電視機時,看見中央電視臺正在播放一則新聞。說是國家公安機關正在全國掀起一場打擊社會黑惡勢力的行動,山西公安機關已經從一些小煤礦和小磚窯上,解救出一批人員。
這些人員被小煤礦和小磚窯的黑心老闆,僱用到那裡後,他們僱用打手,限制人身自由,不給工資,只讓在那裡幹活兒。經公安機關的調查瞭解,已經解救出好多人員,從而打擊了黑心老闆和僱主的囂張氣焰。朱兵看到這裡,他忍不住喊楊惠琴說:“喂,惠琴,你過來。快看電視上在演什麼?”
楊惠琴在廚房裡洗碗,她聽到朱兵的喊叫,丟下碗筷跑過來了。她抬頭看見朱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是讓她過來看電視,她心裡有些不高興地衝著他說:“你喊叫啥呀?鬧了半天,是叫我過年看電視。你知道不,我的碗筷還沒洗完哩!”
朱兵說:“我是叫你過來看中央電視臺演出的這則特別新聞呢。說咱們山西公安關機,從小煤礦和小磚窯上解救出一批被僱人員。這些人員被騙到那裡,他們限制人身自由,不給開工資,不讓跑了,還僱用著打手……”
楊惠琴還沒等朱兵把話說完,她向他說:“這與你有啥關係呀,你真得神經質了。”
朱兵立馬正色道:“怎麼能與我沒有關係呢。我弟弟走了這麼長時間,連一點訊息也沒有,他會不會也是給被騙到這些地方去了。”
楊惠琴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說:“啊呀,你呀,成天家盡是在胡思亂想。我告訴你吧,你弟弟他精明著哩,根本不會被騙到這些地方去的。好啦,我不跟你說啦,我的碗還沒有洗完哩。”
朱兵看見妻子對此不感興趣,他也就不再說了。可是他的心裡仍然還在想著此事。是啊,弟弟走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一點訊息,這讓他心裡怎麼能不胡思亂想呢。等楊惠琴洗完了碗,回到屋裡時,他又向她說:“噯,惠琴,你說,我弟弟他走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一點訊息,真不會給騙到那些地方去吧?”
楊惠琴向他搖著頭說:“不會!我跟你已經說過了,他不會。被騙到小煤礦或者小磚窯上的那些人,都是些社會閒散人員,要麼是腦袋有問題,而你弟弟根本是不會被騙到那裡的。”
朱兵說:“我想他也不會。可是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沒有他的一點訊息呢!”
楊惠琴說:“如果你覺著是被騙到那裡了,那你就去報案吧。”
“報案?”朱兵看著楊惠琴笑了,說,“我憑什麼能去報案呢?報案得有個理由吧。”
楊惠琴說:“你不去報案,每天胡思亂想的,這樣下去哪裡能行呀。”
朱兵這下不吭聲了,他只好從衣口袋裡掏出煙來,準備要抽了。楊惠琴向他擺著手阻止他說:“你看看,有了點時間,就是會抽菸了。看你把個家給搞得烏煙瘴氣的,這能行嘛!”
朱兵苦笑了一下,把煙又自覺地裝回衣口袋裡去了。當他拿起床邊的書,準備要看時,猛然一回頭,看見弟弟推門走進來了。他穿著一身不太合體的灰色衣服,頭髮剪得很短,顴有些突出,兩隻眼窩也好像有些深陷。
“咦,你,這是……”朱兵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由不得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著他問說,“你這是從哪裡給回來了?”
楊惠琴也吃驚不小,她趕緊從床邊站起身來,抬頭看著朱小立說:“你,走了這麼長時間,咋就沒有給我們捎個信呀?”
朱小立看了朱兵和楊惠琴一眼,站在那裡沒有吭聲,卻是低下了頭。
楊惠琴走過來,趕緊把他讓到沙發坐下,然後又問他說:“哎,小立,你走了這麼長時間,究竟是去了哪裡了,怎麼就連一點訊息也沒有呀?”
朱小立在沙發上坐下後,宛如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他用手扣著自己的手指頭兒,仍然沒有說話。
“你說嘛!究竟是去了哪裡,怎麼不吭聲了?”朱兵說。
朱小立這才低聲說:“我,我沒有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也對不起你們了。”
楊惠琴說:“你實現啥願望呀,我們只是想問你去了哪裡。”
朱兵說:“是啊,你走了這麼長時間,究竟是去了哪裡?”
朱小立看見朱兵和楊惠琴一直在問他去了哪裡。他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說:“我,我真得對不起你們了,也枉費了你們的牽掛。我這個人,唉,真是一事無成呀!”
楊惠琴這下就不問了,她趕緊給他倒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後轉身又到廚房裡給他弄飯去了。
朱兵看著朱小立,仍然在問他說:“你究竟是去了哪裡,把情況詳解地給我說一說嘛!”
朱小立這才一五一十地講述了自己出去的情況。原來他出去後,到了市裡,剛下公共汽車,就遇到兩個騙子。他們說能幫他找到合適的工作。朱小立沒有經驗,急著找工作,他就聽信了他們的話,跟著他們乘車來到了一家小磚窯上。沒想到他去了那裡,那家小磚窯上卻是不讓他再走了。
朱兵聽完了,有些生氣地說:“這是傢什麼樣的小磚窯呀?”
朱小立說:“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是做磚的。我在他們那裡,幹得活兒又髒又累,每天還吃不飽,他們怕我跑了,有人還看著。我跑過兩次。第一次趁著夜色,我跑出了有好幾里路,還是被他們給抓回去了。他們打了我一頓,還餓了我兩天。第二次我又逃跑出去了,已經過了河,快要跑到一個村莊裡了,結果被他們還是抓回去了,還打傷了我的胳膊。”朱小立說到這裡,舉起自己的胳膊,讓朱兵來看。
朱兵看到他的胳膊舉不高,然後又讓他挽起袖子看了看。他看見胳膊上留有有兩條發紅發紫的傷疤,就問他說:“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朱小立說:“那天夜裡很黑,我看見只有一個人看著我。他給睡著了,我趁著他睡著了,悄悄地爬起身來,假裝要去上廁所,然後翻過了牆,順著那條河,就逃出來了。”
“哦,你原來不是被公安機關解救出來呀!”朱兵喉嚨裡由不得咕嘟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