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立走後,有好長時間沒有他的訊息,這讓朱兵每天都在擔憂。

這天,楊惠琴看見朱兵坐在那裡,仍然是唉氣嘆氣的,她忍不住向他說:“哎,你也別擔憂了,他在外面找不到活兒幹,到時自己就會回來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這說明他在外面可能已經找到活兒幹了。”

“誰能知道呢。”朱兵說,“他這個人脾氣犟,就是找不到活兒,恐怕也是不回來的。”

楊惠琴這下就不知道自己該跟朱兵怎麼說了。她覺著自己是嫂子,不跟朱兵說些關心小立的話,這會讓朱兵心裡對她有意見的。可是說些關心的話,她又覺著這是多餘的。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舒月恰好來了。

舒月過來,也是打問朱小立訊息的。她覺著朱小立走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一點訊息,她的心裡也是很擔憂的。楊惠琴看見舒月來了,她向她嘆著氣說:“唉,舒月,你看這個小立呀,真是夠大度了。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說給咱們來封信。”

舒月看到朱兵他們仍然沒有他的訊息,她抬頭看著他們說:“哥,嫂子,我覺著他沒有找到工作。要是找到了,他才會給咱們來信的。”

楊惠琴不吭聲了,她上前摟起舒月的肩膀說:“咱們也沒有辦法,只是是等待了。”

舒月的眼睛裡就湧滿了淚水說:“他走了這麼長時間,連一點訊息也沒有。我擔心他是會出現了意外。”

楊惠琴說:“不會,這個是不會的,小立是很精明的。”

舒月說:“當時我說,咱們給他湊點錢,要是能開辦個小賣部就不用這樣了。可是讓他出去這樣亂闖,是會闖出亂子來的。外面的世界,誰能想到是啥樣子呀。”

朱兵聽到這裡,他從書中抬起頭來,安慰舒月說:“不會,不會。大不了,他找不到工作,餓上幾天就回來了。”

楊惠琴也說:“是啊,他是大人了,怎麼會遇到意外哩。”

舒月這才慢慢地緩過情緒來了。她跟楊惠琴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說:“哥,嫂子,那我先回去了。你們如果有了他的訊息,一定要告訴我呀。”

楊惠琴說:“有了訊息,我還能不告訴給你呀!”

舒月出門回去了。等楊惠琴把舒月送走後,她返回身來向朱兵說:“噯,你看,舒月對小立的感情有好深厚呀。她打聽不到小立的訊息,總是傷心抹淚的。唉,要是小立有了工作,那該有多好哇!”

朱兵將書放到床上,也是一臉的沉悶。楊惠琴看見他心裡也不痛快,她不跟他說了,管自己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舒月回到自己的宿舍裡,她的心裡仍然不安。這幾天,正好皓皓被他爸爸媽媽領去旅遊了。舒月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沒有什麼事情可幹,她的心裡更是空落落的。這時她想到,自己的衣服應該洗一洗了。於是脫下衣服,泡到盆子裡,正準備要洗時,看見舅舅和妗子推門走進來了。

舒月趕緊起身,把洗衣盆子推到一邊,經由林風和梁巧仙在自己的床上,她隨手拉了一把凳子,陪他們坐下來說話。舒月的房間不大,只是一間房子。房子裡也沒有沙發,只放著一張單人床,還有幾把凳子和一輛兒童的手推車。林風和梁巧仙坐到舒月的床邊,梁巧仙便向舒月說:“哎,舒月,我們來想跟你談個事兒。”

舒月聽到妗子要跟自己談事兒,她抬頭看著他們說:“噢,是啥事,妗子你說吧!”

梁巧仙回頭看了一眼林風說:“噢,舒月,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想跟你說一說朱小立的事情。我們聽說,他到外面找工作去了,到現在都沒有一點訊息。”

“哦,妗子,你是怎麼聽到的?”舒月看著梁巧仙問說。

梁巧仙說:“大家都住在一個宿舍裡,誰家有了什麼事情,還能不知道嘛。”

舒月點著頭說:“是的,他出去找工作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他的訊息。”

“我來問你,你現在還經常去朱兵的家裡嗎?”梁巧仙問說。

舒月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哦,也不經常去,只是偶爾去一下。”

梁巧仙說:“你不能再去他們家了。特別是你跟朱小立的關係,也不能再拉拉扯扯了。你知道吧,朱小立這個人根本靠不住。他出去找工作,也不跟他哥哥和嫂子打聲招呼,自己就獨自走了,到現在還沒有他的訊息。你說這樣的人,你還能跟他來往嗎?”

舒月聽出妗子的話裡有話,她忍不住向她說:“妗子,其實事情也不是這樣的。小立他走得時候,跟他哥哥和嫂子打過招呼。只是他哥哥和嫂子不同意他出去,他最後才自己給悄悄地走了。”

“你聽聽,他哥哥和嫂子不同意他出去,他悄悄地給走了,這還不是沒有打招呼呀!”梁巧仙回頭看了林風一眼說,“我說朱小立這個人靠不住,你還不相信呢。現在你知道了吧,他就是不聽他哥哥和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