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捷瞬間回憶秦暉的情況,無兒無女,長袖,腰間自制的麻繩收納,然後在本子上重重的圈上了秦暉這個名字,“兇手可能在四里屯,他可能見過我們。”

吳智輝餘光看到了黃捷圈的名單,說道:“兇手可能是想和我們融為一體,想知道我們調查的進展。”

黃捷說:“也可能是他想把我們故意帶錯方向。我回憶了一下所有長袖親戚的話語,他們講的線索是時間和人品,只有秦暉告訴了我們錢和佐證這些事實。並且他是第7個人說話,在他之前,其他人都按照前人的話再跟著說。他是主動引出的話題,讓我們朝著錢的方向去思考。”

鄭雅月道:“你懷疑秦暉?”

“不知道,現在假設秦暉的訊息是真的,大家去城裡打工之前都需要準備一些資金,他父母不同意他去城裡打工,所以他要借錢出去,這是非常合理的。”黃捷故意頓了頓,“不過在大家眼裡,小秦是個老實的孩子,平時這樣的人什麼事情都會計劃好,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換句話說他不應該借錢。這和他的人設有衝突。”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他們穿長袖的原因。但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們都不敢懷疑,我來懷疑好了,你知道我前面被曬傷,感覺珊瑚的分泌的粘液塗在患處很舒服,然後特意去搜尋了一下,你猜我發現了什麼?第一個檢索出來的詞條是前某豹突擊隊退役的荒野求生貝爺的生存技巧。”吳智輝脫下衣服,露出胸口,原本被曬紅的地方已經變黃,看不出傷口,“這種天氣,不是人人都能一直穿長袖的,兇手只是不想讓我們看到而已。”

“那你不早說!”

重案組等人決定晚上7點進村,那是結束一天工作,人開始慵懶的時候。吳智輝決定突擊檢查,讓他們措手不及。秦暉無兒無女,生火做飯都是一個人。

透過窗戶,吳智輝發現秦暉赤膊上陣,在慢慢生著火。藉助白熾燈的黃光和吳智輝的視力,能夠清楚的看到秦暉的手臂有嚴重的劃痕,吳智輝擺擺手,準備突擊檢查。

砰的一聲,吳智輝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秦暉被這巨大的變化微微一愣,雙手握拳,雙臂護胸,擺出格鬥的樣子,但很快又收回了雙臂,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問道:“先生,您找我做什麼?”

就連特種兵的反應時間至少也需要0.3秒,普通人基本在這種情況下,只會發愣。吳智輝手掌在背後比劃著,讓其他人小心點,秦暉的行為很不正常。

吳智輝靜靜地看著兩人往後躲著,他開懷大笑問道:“舅舅,我們想過來蹭個夜飯而已,不用那麼緊張。怎麼你胳膊受傷了?”

秦暉下意識的把手往後一縮,不讓重案組看到。過了一會,他說:“這是捕魚的時候,不小心被海魚背後的魚刺刮傷的。”

黃捷說:“老實說,雖然我沒吃過魚,但是我知道我被魚刺傷的時候,我會及時的躲避,不會有那麼多傷口。現在我們只需要拿你的,你對比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秦暉看著重案組擺出來的證據,索性也就承認了,“是小秦咬傷的,但我沒有殺他們。”

黃捷說:“兩個人加起來有270多斤。至少得用車才能把他們運走吧,你院子外面停著一輛拖拉機,我覺得有些線索是清理不掉的。”

秦暉摸了摸手腕,看著三人。鄭雅月見此情形,二話不說掏出警槍指著秦暉,“別動。”鬧騰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在這個炎熱的夏天,重案組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火爆。

秦暉立即舉手。吳智輝道:“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在攻擊獵物之前,總要觀察對方,這是動物的本能,你的國外教官沒有教過你嗎。”吳智輝拿出手銬,將秦暉背手拷上,“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法庭上的證據。”

黃捷給當地派出所打了電話,讓他們派人把拖拉機帶回去檢查。

半夜,審訊室裡,吳智輝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人?”

“我沒有殺人。”秦暉一口咬定,沒有殺人。重案組在這裡已經審訊了好久,但是不管是疲勞戰術還是恐嚇,秦暉都沒有屈服。

黃捷用力睜開眼睛,這是疲勞審訊的第四個小時,每個人都很困了,但嗦了幾口咖啡,又繼續“發狠”。黃捷喊道:“我們法醫連夜檢查了你的拖拉機和房子,發現了小秦和楊然的皮屑,你怎麼解釋?”

“他們只是來我家做客。”秦暉立即抓住了重案組的漏洞,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