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裴辭薄唇微微勾了勾,這倒是盛鞏的性子能說出來的話。

盛寶齡這會兒哪裡還不清楚,只怕方才,兄長是同父親為自己的事吵了一番,這才出來的。

想來父親定然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兄長不樂意聽的話,方才來時的臉色才那般難看。

盛寶齡微微點頭,忍不住笑,“兄長這話,若是讓那幾個老古板聽了,怕是要說上幾句不孝。”

原本還有些煽情的盛鞏,這會兒直接被盛寶齡這麼兩句話說的,半聲吭不來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後邊還有個裴辭。

他低聲問了盛寶齡一句,“銀兩可付過了?”

盛寶齡目光摻了些許茫然,還沒吃,付什麼銀子?

“還未。”

盛鞏好似防備著什麼人似的,同盛寶齡低聲道,“等會付銀子,便說你也未帶銀兩。”

他已經被裴辭這般好幾次了,說什麼,這一回,總該是要讓裴辭來付這個銀子了。

方才還有些茫然的盛寶齡,這會兒聽盛鞏這麼暗示,哪裡還有什麼不懂。

這是想讓裴辭付銀子。

盛寶齡:“……”她明明記得兄長最是好客,這平日裡光是宴請友客的花銷便不少了。

怎的這會兒,對著關係最是好的裴辭,卻是小氣起來了?

看著盛寶齡的表情,盛鞏幾乎能想到,這個什麼也不知情的妹妹,怕不是覺得自己小氣吧?

他當即解釋,是裴辭幾次說請客卻都不付銀錢,他這回便是要治治裴辭的。

盛寶齡轉過身時,看了裴辭幾眼,卻難以想象,盛鞏嘴裡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裴辭,是同一個人。

盛鞏絲毫沒有說了裴辭短處的心虛,提了提袍子,便一屁股坐下來,坐在原本盛寶齡坐著的位置,同裴辭之間隔了一個位置。

這一坐,直接將難題給了盛寶齡。

她這若是坐到了盛鞏的另外一邊,豈不是兄妹倆都在疏遠裴辭,中間隔著那麼一個大空位,怎麼瞧著都奇怪。

難免膈應人。

兩難之下,盛寶齡還是坐到了裴辭和盛鞏之間。

在兄妹倆都瞧不見的角度,裴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卻微微彎起了弧度。

顯然對盛鞏的這個位置,甚是滿意。

盛鞏只是想離裴辭遠一些,膈應膈應他,哪裡能想到,卻在無形之中,全了裴辭所思所願。

三人用膳,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氣氛雖算不上火熱,卻是安靜舒服,比在盛府時要讓人舒心得多。

盛寶齡本就在盛府時興致不高,自然沒吃什麼,這會兒,對著裴辭這麼一張臉,倒是莫名的食慾大漲。

她左右兩邊的人,看著這一幕,心裡一陣舒坦。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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