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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燕淩對著燭火直打哈欠,雲雀一進來,她就放下手裡的書看了過去:“季準沒來嗎?”
雲雀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她帶著點躊躇,但還是挪到了燕淩的身邊:“季大人跟著薛將軍吃酒去了。”
燕淩眉毛一挑,季準又不認識薛乾,這倆人吃個什麼勁兒,可沒等她問,雲雀就搶先開了口:“季大人今天在朝堂上嗆了禦史。”
“這是怎麼回事?”燕淩一下子不困了,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像是見到了鐵樹開花,“我記得他在工部並沒有惹出什麼事來呀?”
雲雀的表情不怎麼好,語氣裡也有幾分抱怨:“還不是有個叫左鋆的禦史,居然彈劾殿下,說殿下不顧體面與臣子私相授受,實在有礙皇家聲譽,還叫陛下處罰殿下,以正風氣,結果季大人生氣了,罵了他一頓,說您和他是兩情相悅,不幹別人的閑事。”
燕淩一聽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哈?這也值得在朝堂上爭執嗎,左不過又是哪個狗急跳牆的想給陛下添堵,他急著出什麼頭,禦史那幫人最是喜歡計較的,還不得把他寫本子上,而且又沒點他名字,他就當不知道好了,他這個人,行事也太燥了些,等他回來,我得好好說說他。”
她話雖這麼說,但臉上的笑意卻盛,顯然是被那句兩情相悅逗樂了。雲雀看著燕淩美滋滋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泛上來幾分酸楚,可她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把事情全跟燕淩交待了。
“然後他們散朝,薛將軍就請季大人去春華樓吃酒,”雲雀垂下眼睛,對著燕淩低聲說道:“薛大人說,跟公主從北荒回來的幾個人,想見見季大人。”
燕淩的表情呆滯了一瞬,她慢慢把笑容收了起來:“跟我從北荒回來的幾個人?是誰?”
“跟著季大人的金五說是王鐘和魏肖,”雲雀眉頭蹙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燕淩一眼,“他們兩個也真是的,跟著薛乾回來,公主府的門都沒邁,先去找什麼——”
“他們說了什麼?”
燕淩臉色淡淡的,她和王鐘自潼門關一別後再無交道,當年的事算是恩怨兩清,她不會去感謝他,也不會去為難他。可現在王鐘自己跳出來算是怎麼回事?而薛乾竟也跟著他們一起胡來!
雲雀低眉順眼,好半天才開口說道:“他說了咱們從北荒回來的事……還有喀吶王怎麼死的。”
燕淩微微低下了頭,燭光打在她一邊臉上,讓她的神色顯得晦暗不明:“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看我現在過的太舒心了,給我找點麻煩嗎?”
雲雀連忙勸道:“怎麼會,就算王鐘有這個意思,薛將軍也決計不會這樣做,也許他們只是……只是想讓殿下和季大人增進瞭解……”
燕淩回到南齊後,再也沒有回憶過那時的情景,而現在,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兩棵梭梭樹下,沒有水,沒有食物,她充滿絕望地看著滿地的沙粒泥土,卻連一絲移動的力氣都沒有……
“殿下!”
“雲雀,你下去吧,”燕淩別過臉去,“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季準來公主府好幾次,可惜都沒能進的去門。
門房一向是與他熟識的,但這次卻異常堅定,面對他遞過來的碎銀子連連擺手:“季大人,公主她不見外客,這是上面專門吩咐下來的,您就是給我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敢違背殿下的旨意啊?”
季準心裡有點煩,他怎麼能算外客。但他不好對著燕淩的人表露這些,所以仍然帶著笑和門房套話:“殿下為何不見外客?莫不是身體不舒服?你也同我說說才是,我這什麼都沒幹,一覺醒來連公主府的門都進不去了,我好些東西還在裡面擱著呢。”
門房不想得罪季準,但更不想惹燕淩生氣,所以說起話來透露著左右為難:“殿下怎麼樣哪是我們能知道的,不過大概和身體沒什麼關系,咱們府上也沒叫太醫。不過季大人,你是想要拿東西?要不您告訴我,我叫裡頭的姑娘們幫你收拾出來?”
季準的臉色控制不住地想往下放,門房大概也是看出來了,他連忙安撫了季準幾句:“大人,您可不能為難我啊,我一個看門的,可管不了主子的事,您非要在這裡,不是逼著我違背殿下的意思嗎?您也別生氣,說不準過兩天殿下就派人請您過來了呢,您現在要問出個一二三來,我也確實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