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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刁奴,統共見了不過兩面,她就敢仗著資歷來陰陽主子了?
桑榆絲毫不虛,仰著頭直端端地望著她道:“好,他怕我,那你來說。”
“夫人,您是新媳婦,是刑部尚書家的獨女,桑尚書又得聖寵,論家境身份,您都是個頂個的好,但是您千不該萬不該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慧娘皺著眉,手裡的帕子左右晃著,一副做戲的勢頭。
“您才著手管家,心氣兒高,偏聽下頭的人說話,被下頭人矇蔽雙眼,您不知,您上月撥下去例銀全被人中飽私囊,李回要不是真被家裡人給逼死了,他是萬不敢跑到世子面前說您的不是。”
現下,桑榆算是聽明白了,原是她上月給董英撥下去的例銀遭了中間人的剝削,少了。
“既是如此,那就該把董英叫過來仔細問清楚。”桑榆身正不怕影子斜,下頭人受了令,立馬去叫了。
廳房內落了安靜,裴沅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彷彿下一瞬氣就要斷了般,桑榆也看不出來是因為被她氣的,還是病情反複的原因。
阿岫想給她找個凳子坐下,被桑榆攔下了,從小長大的主僕之間只需要一個眼神便可說清楚。
跪在地上李回突然喊冤,哭喪道:“夫人,我老孃就我一個兒子,現在還沒見我娶上媳婦兒,就馬上要斷氣了……”
“李回,揀要緊的說,有世子在這兒給你撐腰做主,咱們誰也不怕,你可要記住,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想說可就沒門了。”
慧娘在後頭催促,看似是苦口婆心為別人著想,實則臉上透出的那點得意早就出賣了她,彷彿在提醒李回,一旦錯過這次機會,便再無翻身的可能 。
李回猶豫了一番,然後連著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夫人,我對不住你,可世子是我的正經主子,我就是要對世子真心實意的。”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前話說完之後,道:“夫人說後邊的園子太亂了,便叫我們趕在立夏前收拾出來,我昨日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問一下後院的那些敗竹要不要砍掉,哪成想聽見了夫人和她侍女說話。她說家裡的賬就算是算錯了也不要緊,她大不了拿自己的錢補上就是,反正就過這一兩年日子,等……等過個一兩年時間,世子沒了,她也就不用管這些爛攤子事兒了……”
話語落下,桑榆的臉瞬間漲紅,無措看向裴沅,他正緊抿著唇看著她,眼神帶盡考究之意,無一絲一毫的信任之意。
桑榆的心瞬間涼了一截。
未等她發話,在旁的阿岫看不慣了。
“你這廝真是亂咬人,夫人就我一個伺候著,我和夫人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你一個外男偷爬主母窗戶,現在還有理了?有沒有半點廉恥?”
“世子,我要是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連我家老孃都不得善終啊!”李回邊叫冤,邊扇了自己兩個巴掌,哭天喊地的,儼然是抱了把桑榆一口咬死的決心。
裴沅咳得急,在對上桑榆視線的時候,猛然抬手將桌上的茶杯給掀翻,一滴茶水濺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可說過這種話?”
“我沒有。”
二人沒有再多言語,董英便來了。
許是來的路上就聽見了風聲,見到如此陣仗,董英彎腰行了禮,“世子,夫人。”
裴沅淡淡睨了一眼,臉色陰沉得厲害。
董英是她提拔的人,就算她不知情,只要董英犯了事,她都得擔責。
自是自己當緊自己,桑榆率先張了嘴,“董英,這月初一,我按規矩將府上例銀交與你分發,李回說,你剋扣了他的例銀,可有此事?”
“他不僅剋扣小的例銀,小的懷疑,他背後甚至做了假賬,夫人您不經事,董英一人負責府上採買,一旦和外界商鋪勾結做假憑證,他騙夫人手到擒來呀,望世子夫人明鑒。”李回又補了話頭,現在董英身上有兩個事端了。
桑榆懶得接話,站在一旁,手心中的手帕潮了大半,身後是裴沅的咳嗽聲,不由得叫她雙腿發麻。
好在董英也不怵,隨即反擊道:“夫人,我沒有剋扣他的例銀,也沒有謊報賬目,分發例銀的時候有同房住的張五可以替我作證。”
“你明明跟張五都串通好了,你整整多給了他一吊錢,難道還想著讓他說真話嗎?”李回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