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

數日後,王依依在與李奇慶入了京,王思禮收了信,早早下朝後便到京城外十裡亭候著。

剛上任不久的他,恰逢皇帝推行新政,王思禮得以任命,協助各部推行令法,成效反響不錯,百姓擁護。

又因協助洗清二十年前李家舊案,獲得皇帝青睞,皇帝重用寒門多年,初出茅廬的他在朝中嶄露頭角,大顯身手,僅一年便提拔為戶部侍郎。

兩人入京後住在王思禮的侍郎府上,時隔多年,京城早已變了樣,李奇慶立在簷下,默唸著:“物是人非。”

王思禮忙於公務時,便是許立國陪著兩人,王依依隔了一年多未見許立國。

再見時,許立國哭訴著,好歹王依依也算他一塊帶大的,王依依抱著手臂,看著他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忍不住揶揄他:“許立國叔叔,你這是怎麼了?”

“小主子,小許子想你們了。”

“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思禮欺負你了。”小的時候都是他想著法的哄她,如今王依依覺著怎麼變了。

“跟著思禮在京城不好麼?”王依依說,“還是你想回長樂縣跟著爹爹?”

這麼一說,許立國也捨不得,“小公子在京城無依無靠的,也就小許子這麼一個知心人,還是,還是算了。”

“許立國叔叔,我問你,思禮在京城可有什麼紅顏知己?”王依依挑眉壞笑。

“紅顏知己?”許立國這方面在行,話本他可沒少看,“小公子玉樹臨風,京城可不少閨閣小姐心悅咱們家小公子呢。”

“哦?快說來聽聽。”王依依來了興致。

“小主子,小公子不喜人議論他的事。”許立國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王依依狀若生氣,捏著拳頭欲要揍他的架勢,許立國避了避。

“你不說,我就去問思禮了。”王依依餘光瞥著他,試探道。

“小主子要問就去問,小公子長大後話都少了,跟主子一個樣,那些姑娘望而卻步,哪裡敢跟他說話?”

王依依腦子一轉,“思禮還小呢,不懂男女之事正常,往後若是接觸多了自然會開竅。”

她聽過祖母說,爹爹以前也沉默寡言,可後來娘親來了王家,家裡比以往熱鬧不止,雖說起初爹爹不待見娘親,總是兇她,後來卻為了娘親願意放棄仕途。

“小主子,小許子帶你們去京城轉轉吧。”許立國打斷她的遐思。

王依依遊遍京城,李奇慶倒是見了一些少時故舊。

周紫虹從夫君那聽得一些事,戶部侍郎王思禮府上來了親友,這幾日告了假。

她這才知曉李奇慶入了京城,又聞言住在侍郎府上。

只是可惜,李慕婉未入京城,周紫虹遞了邀帖,只當是好友邀約,兩人十多年未見,彼此相熟,卻仿若又不熟。

京城一處茶樓,靠窗的坐臺,爐子裡煮了茶。

李奇慶看著她挽起的婦人髻,周紫虹移開眼,捧起茶盞,率先道,“當初在殿前王侍郎的策問得了陛下青睞,後來我從父親口中才得知,那竟是婉兒與王林的孩子。”

“也難怪,父母都是才學驚絕之人,他們的孩子又怎會差?”

李奇慶頷首,呷了口茶。

“上次清平鎮一別,已是數年,你此次入京,婉兒怎得沒有來?”

李奇慶視線掃了掃她,擱下茶盞,“婉兒與王林這些年周遊各地,剛從瀛洲回來不久,我此次入京也是同這外甥來走走的。”

王依依在茶樓下與新認識的商人款款而談,周紫虹尋著李奇慶視線,“這是婉兒的女兒,王侍郎的阿姐?”

“是啊。”李奇慶目光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