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十萬獎金引發的社死狂潮

成為武狀元后的第十天，甘上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從辣條包裝袋堆裡爬起來。手機鬧鐘顯示早上八點，武師認證時間是九點，而他此刻還穿著印有卡通圖案的睡衣，頭髮亂得像被十隻鳥築過巢。“完了完了！”他踢翻腳邊的零食箱，在衣櫃裡瘋狂翻找正裝，卻抽出一條印著“甘氏辣條”廣告的紅內褲——這是粉絲寄來的應援周邊。慌亂中，他錯把運動短褲當長褲穿上，直到出門才發現褲腳短得露出膝蓋，活像個跳樑小醜。

當他火急火燎趕到武道協會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大樓外的LED螢幕正迴圈播放他的“社死合集”：偷吃辣條被辣到噴火、走紅毯摔進花束、甚至還有上次直播時被鸚鵡追著啄頭的畫面。更絕的是，螢幕下方滾動著彈幕：“押五毛狀元今天繼續翻車”“賭他褲子會掉！”圍觀群眾舉著手機對準他，有人扯著嗓子喊：“甘哥！給我們表演個吃辣條！”人群中突然衝出幾個大媽，舉著自己孫子畫的“甘狀元英雄圖”，畫裡他頭頂辣條、腳踩怪獸，模樣滑稽至極。

剛跨進大廳，甘上天就被記者團圍得水洩不通。“甘狀元！每月十萬獎金打算怎麼花？”“聽說您泡澡時會放屁，這對武師修煉有影響嗎？”此起彼伏的提問讓他頭皮發麻。正想開口，口袋裡的老年機突然炸響《好運來》——這是他奶奶親手設定的鈴聲，音量堪比廣場舞音箱。人群瞬間安靜半秒，接著爆發出震天的笑聲。他手忙腳亂掏手機，“啪”地摔在地上，電池蓋彈開，掉出半根沒吃完的辣條、三顆薄荷糖，還有一張皺巴巴的辣條優惠券。

認證第一關是器械使用考核。甘上天自信滿滿走向他最擅長的長刀，刀身泛著冷冽的光，刀柄纏著他親手編織的紅繩。握住刀柄的瞬間，他餘光瞥見觀眾席上發小阿強舉著“甘哥最帥”的燈牌，頓時熱血沸騰，大喝一聲使出“秋風掃落葉”。誰料發力過猛，刀鞘突然脫落，“噹啷”一聲砸在地上。他慌忙去撿刀鞘，卻一腳踩滑，整個人向前撲去，長刀“嗖”地飛出去，刀刃直接插進大廳中央的展示架，將上面擺放的武道協會吉祥物——一隻陶瓷烏龜劈成了兩半。全場寂靜，考官臉色鐵青：“這位考生，我們這是考核，不是拆遷！”甘上天漲紅著臉辯解：“這刀……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更尷尬的是，陶瓷碎片飛濺到前排觀眾身上，一位大叔的假髮被削掉半截，露出鋥亮的光頭。

第二關實戰模擬堪稱災難現場。對手是個肌肉虯結的壯漢，擺出格鬥架勢時，連空氣都跟著震顫。甘上天剛擺出起手式，突然感覺褲腰一鬆——早上錯把鞋帶當腰帶繫上了！他單手提著褲子，另一隻手勉強握刀出招，自創“提褲九式刀法”。壯漢憋笑憋得臉通紅，好幾次差點破功：“要不……我借你根皮帶？”觀眾席徹底笑瘋，有人錄下影片髮網上：“建議武協改名叫喜劇人協會！”此時，不知從哪飛來一隻鴿子，精準地落在他的頭頂，還留下了“到此一遊”的白色印記。更戲劇性的是，他在躲避對手攻擊時，一腳踩中地上不知誰掉落的香蕉皮，整個人滑出老遠，手中長刀脫手而出，刀尖不偏不倚插進了天花板的吊燈裡，水晶燈“嘩啦”一聲碎了滿地，嚇得全場人抱頭鼠竄。

理論考核環節更是“名場面”頻出。考官念題：“若遭遇食人花妖獸，該如何應對？”甘上天剛要回答，後排突然傳來驢叫聲——不知誰把村裡的驢牽進了考場。在此起彼伏的驢鳴聲中，他鬼使神差道：“用辣條誘惑它！妖獸哪能拒絕‘狀元同款’？”全場爆笑，連嚴肅的考官都憋不住笑出了聲。下一題“武師禮儀規範”，他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糗事，張口就答：“見到前輩要鞠躬，要是褲子掉了……就先提褲子！”這時，他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地發出“咕嚕”巨響，引得全場目光再次聚焦。更離譜的是，隔壁寵物認證區的金毛犬不知怎麼掙脫了主人，衝進考場，圍著他又蹦又跳，還咬住他的褲腿往後拽，差點讓他走光。

好不容易熬到才藝展示，甘上天決定表演刀法挽回顏面。他深吸一口氣，準備施展一套行雲流水的“驚鴻十八斬”。剛揮出第一刀，突然一陣穿堂風颳過，他額前的劉海掃過眼睛，害得他一個分神，刀刃直接砍在旁邊的桌子上，木屑四濺。他手忙腳亂用袖口擦眼睛，卻蹭了一臉木屑，模樣滑稽至極。接著再出招，刀穗纏住了自己的手腕，他越掙扎纏得越緊，最後生生把招式變成了“自縛刀法”。臺下觀眾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笑出了眼淚：“這哪是武狀元，分明是耍猴的！”

當甘上天終於拿到武師徽章和獎金支票時，整個人已經社死到麻木。剛出協會大門，就被各路商家圍堵：辣條廠要他代言“社死套餐”，廣告詞是“吃了這包辣條，尷尬程度堪比甘上天”；健身房推出“提褲刀法訓練班”；甚至殯葬公司都遞來合同：“甘先生，您的名氣能讓我們墓地銷量翻倍！”此時，天空突然下起小雨，而他慌亂中撐開的傘，竟是印著自己表情包的廣告傘。更誇張的是，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粉絲舉著燈牌湧過來，上面寫著“社死天王甘上天”“翻車界永遠的神”，還非要和他合影，把他的臉強行按進自拍鏡頭裡。

回家路上，他的手機瘋狂震動。家族群裡，七大姑八大姨的訊息刷屏：“上天啊，你表弟要買房，借點錢週轉”“外甥，你二舅最近手頭緊”；短影片平臺推送著#甘上天武師認證翻車#的話題，播放量突破千萬；最離譜的是，龜仙人養生大師發來語音：“狀元！咱們合作出書吧！書名就叫《從武狀元到社死之神》！”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被物業攔住，原來小區業主聯名要求他為新建的健身器材區剪綵，還說要命名為“甘上天翻車紀念廣場”。

推開家門，甘上天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客廳裡擠滿了人，村長帶著全村老小坐在沙發上，桌上擺滿了土特產。“狀元啊，”村長拍著他的肩膀，“咱村的路該修修了，還有學校的圖書館……”話沒說完，他媽媽從廚房探出頭：“正好！你三姨家孩子要結婚，你贊助點彩禮！”這時，隔壁鄰居舉著錦旗闖進來：“甘狀元！我們小區舉辦‘社死大賽’，請你當評委！”更絕的是，他的房間不知何時被改造成了“甘上天周邊展覽館”，牆上貼滿他各種糗事的照片，書架上擺滿粉絲送的奇葩禮物：印著他表情包的拖鞋、做成辣條形狀的抱枕，甚至還有一個用橡皮泥捏的“提褲戰鬥”小人偶。

深夜，甘上天癱在堆滿辣條的床上，望著手中的支票發呆。窗外，隔壁小區還在舉辦“模仿甘狀元大賽”，歡呼聲和笑聲不斷傳來。他開啟手機銀行，看著那串數字，突然覺得這十萬塊像個燙手山芋。早知道，還不如在家啃辣條，起碼不用經歷這場長達一天的“社死馬拉松”。更要命的是，他突然想起明天還要去武道協會籤代言合同——保護套上印著他偷吃辣條被抓包的表情包，配文是“比狀元的尊嚴還安全”。而此刻，他的肚子又開始抗議，原來是中午吃的辣條在“興風作浪”，他捂著肚子衝向廁所，卻發現馬桶蓋上不知何時也被貼上了自己的表情包，上面寫著：“社死從如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