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

見著衛長策非但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白嫵身側,容塵剛剛松下的眉宇又跟著擰到了一起。

“衛世子不在外面開路?”

衛長策挑了挑眉,“有祭祀大人的人在外面,哪還有本世子的事?”

容塵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雪意的眸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快,“他們很少外出,對道路並不熟悉,衛世子還是在旁看著比較好。”

衛長策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容塵就是在想方設法的讓他出去。

他到底想幹嗎?

想趁著沒人好對柳萋萋動手?

他早就納悶了,長公主怎麼會這麼巧的下一份手諭給他,莫不是兩人早就串通在了一起,要柳萋萋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活不到京城?

長公主的野心他早就有所領會了。

柳萋萋此番回宮,對她威脅最大,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而容塵身為大祭司,也不可能輔佐一個鄉野之女誕下的皇嗣上位吧?

他們神殿一向不是最重視血脈的嗎?

由此看來,他就更不能下車了。

更何況他還沒有弄清楚這個柳萋萋和媚兒的關系。

於公於私,他都要保護好她。

於是,衛長策身子一傾,皺著眉頭,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抱歉了祭司大人,我自小體虛,外面太冷了,要是一不小心染上了風寒還怎麼保護你們?還請祭祀大人慈悲,留我在這裡待著吧?要是祭祀大人還不放心……”

衛長策上下掃了他一眼,笑道,“我看祭祀大人身強體壯的,甚至還能一箭貫穿刺客的頭骨,定是不畏風寒的,不如祭祀大人親自下車開路?”

白嫵,“???”

這貨腦子剛剛被車門夾了吧?

她好不容易才緩和的氣氛,就是被他用來繼續挑釁容塵的?

果不其然,容塵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白嫵見慣了他溫潤如玉、寵辱不驚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他眼中的寒意如此之盛。

只聽他冷笑一聲,而後故作淡然道,“既然衛世子如此孱弱,那就在這馬車中好好休息吧,本座可不是那心胸狹隘之人。”

衛長策,“?”

這人罵他心胸狹隘?

行。

狹隘就狹隘。

只要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著他不對柳萋萋動手,哪怕他被冠上褻瀆神君的罪名也無妨。

想到這裡,衛長策笑著道了謝,而後裝作疲倦的樣子假寐了起來。

明明車內火爐燃的正旺。

可白嫵總覺得這兩人似乎自帶冷氣似的,讓這車裡比冰窖還冷。

她索性也懶得拉架了,靠在車廂上,手下意識的撫上了鎖骨。

可惜的是,那裡溫涼一片。

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已經整整三天沒見到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