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小蛇不會跑丟了吧?

不過丟了也好,省得她整日擔心它哪天會不會獸性大發的將她一口吞下去。

有神殿的人在,接下來的回京路平安了不少。

雖然衛長策從始至終都賴在馬車上。

雖然因為他的耍賴,容塵冷凝的臉從始至終都沒消下去過。

但總算在第四日的傍晚安然無恙的抵達了皇城。

前來接引白嫵的宮車早就停到了城牆外,看到衛長策一行人後,陳嬤嬤立馬堆笑著走上了前。

“衛世子一路辛苦了,柳姑娘就交給奴婢吧。”

衛長策第一個跳下馬車,皺著眉頭打量了她好幾眼,“就你和這幾個侍衛來了?”

陳嬤嬤依舊笑著,“宮城離這不遠,三公主在安排晚上的宮宴,一時間找不到人手,只能派奴婢來了,衛世子放心,奴婢以前可是侍奉過皇後娘娘生産的,照顧孕婦最有經驗了。”

說罷,她看向了衛長策身後的女人。

盡管女人大半個身子都裹在鬥篷中,但露出的一雙眼和那眼下猩紅的美人痣還是讓嬤嬤不由得一驚。

這女人……太像溫貴妃了。

怪不得會受到先帝的寵幸。

隨後,嬤嬤的眼神移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不經意間攏了攏眉。

“姑娘孕相看著真不錯,懷著身孕的女人,哪怕是宮裡的娘娘都難有這麼好的氣色和身材。”

白嫵聽出了她話裡話外的深意。

直覺告訴她這個老嬤嬤肯定沒這麼簡單。

定是那個白嫣派來試探她的。

於是柳眉一彎,白嫵淺淺笑了出來,“嬤嬤錯會了,是衛世子這一路來照顧的妥當,一絲也讓奴家沒凍著餓著。”

聞言,衛長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自刺客那晚後,他不是沒疑心過這個女人的身份。

那一聲神似媚兒的嬌呼也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但他觀察了一路都沒瞧出些什麼端倪,又因著要提防著容塵,就一直沒尋到機會。

不過,宮裡來人了並不代表他就能交差了。

這個嬤嬤看上去就不是個良善的。

“嬤嬤,正好本世子也要回宮複命,不如就請嬤嬤帶路,讓本世子跟著一同進宮?”衛長策趁機道。

“這……”陳嬤嬤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但眼眸稍稍一轉,她就拿住了話柄,“奴婢當然不會卻世子的意,不過世子護送柳姑娘就只驅了這一輛馬車?柳姑娘到底也是宮闈內的人,世子這一路……怕是有些不妥吧?”

衛長策眯了眸,溫言暖色也在這瞬間消下去,“呵,嬤嬤在後宮當差了這麼久還沒學會說話嗎?不如本世子……”

頓了頓,他似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揚,鬆了語氣道,“嬤嬤錯會了,馬車上的可不止本世子一人。”

說著他按住了陳嬤嬤的肩,令她朝裡望去,“你看那是誰?”

恰好聽到動靜的容塵掀開車簾邁了出來。

陳嬤嬤並不認識他,可他腰間佩戴的鳳羽金飾還是一眼就讓她恍然了面前男人的身份。

她趕緊跪了下去,一臉的惶恐,“奴,奴婢參見祭祀大人,祭司大人萬福。”

容塵立於馬車之上,皺了皺眉,卻並未開口。

衛長策抱著佩劍,嘲弄的看著面前卑躬屈膝的婦人,“怎麼,陳嬤嬤剛剛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按照陳嬤嬤的意思,祭司大人也跟我們同乘,是不是也不幹不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