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同床共枕抵不過主僕情深(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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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靜等著也不說話,看著鳳姐此時的模樣,心中或許有些許不忍,但更多的卻是成婚多年以來久違的暢快之意。
夫妻數年,已育有一女,沒有人比他璉二更瞭解眼前的女子,智多謀深精明強幹,深諳世故八面玲瓏,可這些都是對別人的,總到了自己身上,少不了心狠手辣算計深沉。這一手人前人後的,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此刻若是他露出半分勢怯,只怕又是一場鬧騰,想到這些,賈璉面上的冷意更加沉重了幾分。
“我要去見老太太。”沉默半響的鳳姐忽然開口道,聲音聽著有些啞澀。
若換做從前,她必是一哭二鬧的,撒潑打諢,先亂了賈璉的分寸,再仗著女子氣量和手裡管著賬房財物,挖苦拿捏一番,賈璉自己就先洩氣了,有道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最多到了晚間答應他換個姿勢,縱有什麼怨氣也保管散的乾淨。
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叫夫妻,她和賈璉現在又算什麼?休書一出,讓她連撒潑的勇氣都沒有了。
賈璉冷笑一聲道:“我勸你還是省了吧,自打鬧出了史家的桉子,老太太就誰也不見了,賴嬤嬤如此,前兒你叔叔嬸嬸來時也一樣。當然你若不甘心我也不攔著,前面已經沒了一個,還懷了我的孩子,如今你這麼鬧,只怕這榮府的爵位將來承給誰,都說不好了。”
鳳姐聽了此言,臉色更是慘然。
她心裡明白,賈璉將榮府傳承大事都拿出來說話了,只怕事情真個就沒有轉圜了。她都臥床這麼久了,也不見老太太差人來探望,倒是鴛鴦幾個平日熟稔的大丫鬟來過,可那都是儘儘人情,又代表不了誰。
屋子隔間傳來巧姐嚶嚶哭鬧,還有平兒輕哼著的洪睡聲,鳳姐心中不甘,若巧姐是個男孩兒,或許今日她也不至於此。
只是她依舊無法接受這一封休書,恢復了幾分冷靜的鳳姐,腦海中快速飛轉著,想要找到破局之法。
只聽賈璉聲音又起:“太太那邊,你也不用指望了,這是大房的事情,她也幫不了你。”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與賈瑛在一塊兒日久,賈璉的性子多少也受些感染,孝道和私事,一碼歸一碼,誰都不能打著親情孝道的名分,來行綁架威脅之事,他以前總是太和氣了些,鳳姐有今日,何嘗不是他一味忍讓的結果。
“你不如派人溺死我們孃兒倆,到時候沒人會壞你的好事,你也落個清淨。”見又一個出口被堵死,鳳姐心死如灰道。
“我給你們家當牛做馬這麼些年,縱沒有功勞,苦勞也是有的,你憑這麼一紙休書就想將我打發了?”
“哼,想得倒美!”
“夫妻多年,你也知道我的性兒,從來只有我落別人的面兒,豈會讓人看了我的笑話,這休書你想給我也成......”
說到這裡,鳳姐的話音忽然一軟,說道:“可你總要容我幾日,就是看在大姐的份兒上,也不至於一刻都容不得我,今日就要將我掃地出門的吧。”
賈璉被鳳姐這前後態度的反差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只當她還是不肯干休,也對她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兒。
雖說今日他的目的並非是真的休了鳳姐,可為保之後的事能順利一些,今後也能少些麻煩,還是要將她心中的那點希望徹底堵死才好。
是的,賈璉今日徹底與鳳姐撕破那層窗戶紙,目的確實不是休了鳳姐,當日他問過賈瑛會不會贏的問題,賈瑛說要看此次北征的情況,賈璉就明白了,賈瑛需要時間,賈家也需要時間,他如今是榮府正兒八經的主人,一切自然要為賈家考慮。
都忍受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他也想的開,家裡過不下去,就到外面過去,只要不再眼吧前兒,怎麼都成,他沒什麼能為,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賈璉想罷,便從躺椅上站起身來,揹著手臂,也不去看鳳姐一眼,說道:“不管你還有什麼手段,我此次是鐵了心的,你也別說我不念情分,容你幾日又如何,不過大姐還是要留在府裡的。”
說罷,便邁步離開了。
賈瑛這會兒剛從園子裡看過報春出來,再有半拉來月,估計生產的日子也就到了,一晃二十年過去,他也算是徹底的在這個世界留根兒了。
說不清是何種心情,若說將為人父的激動,似乎沒那麼明顯,本來是想早早將人送回南疆的,可思來想去,又怕孩子一早便見不到父親,且京中若不留下一兒半女的,將來領兵在外,旁人也放心不下,最終也就不了了之了。
黛玉和迎春探春幾個商議著明日出遊之事,隨著年紀漸長,再次出遊,就不是誰都能帶著了。探春李紈寶釵三人暫管著府裡的事,三人有多是以探春的主意為主的,脫不開身,好在李紈照顧三丫頭的少女心性,將她的擔子接了過來。
李紈是媳婦輩的,如今鳳姐還在稱病,尤氏又是一府主母,兩人不去,她也不好跟著。至於寶釵,就只差過了國喪兩家下大定了,雖說寶玉不怎麼在意,但賈瑛還得考慮王夫人的面子問題,就這麼小叔子帶出去,也不是個事。
賈瑛索性不理會這些瑣碎的事,一應由她們自己決定,想著有幾日未去賈母那裡問安,便出門往榮慶堂而去。
這次史家的事情,他也確實有些傷到了老人家,聽說一向喜歡熱鬧的賈母,這幾日除了讓鴛鴦陪著,誰都不願意見,當然寶玉是個例外。
到了榮慶堂外,果真吃了一個閉門羹。
帶話出來的是鴛鴦,賈瑛卻是看這丫頭似乎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笑著問道:“這是誰又招惹你了,不會是拿臉色給二爺看的吧,老太太生我氣了?”
鴛鴦忙收斂了臉上的憂色,說道:“二爺莫要亂說,老太太只是身子不大舒服,誰的氣也不生。”
賈瑛一聽,就知道還是生氣了,別說,真個計較起來,賈母的心眼不見的比鳳姐寬多少,只是一邊是侄子,一邊是孫子女婿,不好發作罷了。
“你呢,你這又是怎麼了,無緣無故的,總不能是自己想不開吧,那也總有要想的事情不是?爺今兒別的沒有,就是閒工夫多,說來聽聽。”賈瑛看向鴛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