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闖宮劫架(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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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了五月二十三這天。
作為當世第一大都會,天剛方亮,汴梁城就活了過來,一派盛世景象。
北宋大詞人柳永曾在《透碧霄》一詞中,用如夢如幻的語言,描寫了當時北宋都城開封的繁華與歌舞昇平:
“月華邊,萬年芳樹起祥煙。帝居壯麗,皇家熙盛,寶運當千。端門清晝,觚稜照日,雙闕中天。太平時、朝野多歡。遍錦街香陌,鈞天歌吹,閬苑神仙。
昔觀光得意,狂遊風景,再睹更精妍。傍柳陰,尋花徑,空任嚲轡垂鞭。樂遊雅戲,平康豔質,應也依然。仗何人、多謝嬋娟。道宦途蹤跡,歌酒情懷,不似當年。”
無獨有偶,《東京夢華錄》卷六中也曾有類似誇讚:
“都城左近,皆是園圃。次第春容滿野,暖律暄晴,萬花爭出粉牆,細柳斜籠綺陌。香輪暖輾,芳草如茵;駿騎驕嘶,杏花如繡”。
】
即使有這些側面描寫,但後世之人怕也只能想象出這座城市魅力的萬一。
尤其是這天還是新皇趙桓生辰的情況下,汴梁城比往日還要熱鬧三分。
為了掩蓋盛世繁華之下的陰霾,以及壓制指責其不孝的傳聞,趙桓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改昔日做太子時的簡樸,命朝廷大肆操辦起他的第一個萬壽節。
從清晨起,貫穿皇城之外的御街上,便人頭攢動,到處都搭著綵棚,諸色藝人爭相表演著相撲、蹴鞠、百戲、豫劇等各種節目,引得圍觀百姓不時叫好。
而在皇城之內,新君趙桓在梳洗過後,便按慣例來到龍德宮內,向太上皇趙佶問安。
趙佶今日早早就起了床,在殿內等候趙桓,試圖借其生辰之日,緩和一下雙方緊張的父子關係。
所以在趙桓問過禮後,趙佶一派慈父作態,不止賜下貴重禮物,還親自斟酒與兒子。
就在趙桓端起酒杯放到唇邊,打算一飲而盡時,忽聽下方貼身內侍劉福輕咳一聲,他當即醒悟,順勢就將酒杯放下,回曰,“多謝父皇好意,但兒臣突然腹痛無比,怕不能飲酒,這就告辭矣。”
說罷,根本不顧趙佶難看的臉色,便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趙佶見此情形,哪裡不知兒子這是懷疑他在杯中下毒,一時之間只覺天旋地轉,隨即就掩面而泣,徹底放棄了與其休好之意。
而趙桓在踏出龍德宮後,在去大慶殿的途中,不但沒有產生絲毫愧疚之情,反而對內侍劉福大加讚賞,認為若不是被其提醒,他幾乎要置於險地。
少頃,到得大慶殿,趙桓登上丹陛龍椅,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在太宰徐處仁和少宰吳敏的帶領下,向趙桓行禮祝壽。
禮畢,身為宰相的徐處仁獨自登殿,手捧酒杯口祝皇帝萬壽無疆,隨後拿一紅羅銷金須帕,繫於趙桓手臂。
待徐處仁退下,百官依次向趙桓敬獻賀表禮單,趙桓則依禮回賜百官茶湯。
折騰完這些,趙桓又在內侍的簇擁下來到皇后寢宮,把剛才的程式又重複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敬酒、系紅羅銷金須帕的人變成了徐處仁夫人,文武百官換成了各自女卷。
之所以由宰相夫婦單獨敬酒,卻是為了表達儒臣至榮之禮。
且說趙桓賜過女卷湯茶,正要回轉內宮更衣,卻突然發覺這殿內少了鄆王妃朱鳳英,他再一回想,似乎在大慶殿時,也未見鄆王趙楷露面。
趙桓當即大為不悅,揮手召來皇后朱璉,向其追問道,“為何不見鄆王夫婦?”
朱璉自是清楚丈夫與妹婿之間的齷齪,但念及姐妹之情,她還是輕啟朱唇,為趙楷打了個圓場。
“官家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妹妹就派人前來稟報,說三弟近日感染風寒,現下早已臥病不起,不能前來為官家祝壽,只能在宮外遙拜。”
趙桓當然不會相信這等鬼話,但也未想到趙楷會有不軌之心,只單純認為趙楷依舊心存芥蒂,不由冷笑道,
“朕看三弟非是病在身上,而是心藥難醫!”
留下這一句話,趙桓便拂袖而去,顯然是不準備善罷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