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直衝廂房內,喊了幾聲,景之不在!

她怒極轉身,直奔跪著燒紙哭嚎的趙二孃,將手中帶血的兔子狠狠鄭在她身前,眼底怒意翻滾,“趙芳蘭,你把景之帶哪裡去了?”

趙二孃被死兔子嚇了一跳,見她手上還拿著打獵的弓箭,不由倉皇后爬。

“我再問一遍,景之去哪裡了。”

杜悅溪眼神凌厲,周身殺氣騰騰,掄起手中的弓箭直直對準趙二孃的面門,眼看著弓箭已經上足了勁。

“來人啊,謀殺了,杜悅溪要謀殺親嬸子了!救命啊!”趙二孃仗著自己孃家人在,索性不躲不避,她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杜悅溪敢殺她。

哪知她孃家人見杜悅溪這陣勢,大氣不敢出。

一聲——嗖!

一隻箭不偏不倚射在趙二孃髮髻上。

頭頂長箭,趙二孃頓時面如土色,眼珠子都不敢動,囁嚅著嘴唇答道:“他、他、景之被我哥綁去長袖坊了。”

杜悅溪神色頓時複雜起來,長袖坊?那不是一個舞坊嗎?他們綁一個小孩子去那裡做什麼?

“景之受到的傷害,我回來必定十倍烙在你身上,”杜悅溪厲聲放話,眼底狠意一覽無餘。

沒理會這群人,她轉身就往外跑,得趕緊去救景之。

兩個時辰趕路,快到長袖坊時,杜悅溪腳步猛然停滯,不對,中計了!他們把景之綁去長袖坊,就是為了讓自己去尋他。

趙二孃根本不是賣了景之,而是要賣了她杜悅溪!

長袖坊是城裡最大的舞坊,路上來往路人聊熱火朝天。

路人甲:“天下第一舞坊,京城“流雲閣”從楚國各地徵選頭牌頭牌充樓。”

路人乙:“傳聞流雲閣背後老闆極有權勢。”

杜悅溪聞言嗤之以鼻,古代不是輕商得很嗎?真有權勢還搞這些花花套路的,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想自給自足的二世祖,另一種……

哪個達官顯貴家裡沒養過幾個舞姬,這簡直是最佳細作身份啊!

舞坊慣有的胭脂水粉香味,讓杜悅溪踹開護院,闖進來的時候打了個大噴嚏。

“快快,快拿住她!”二樓體態豐。滿的劉教司一眼認出這是趙二孃賣給自己那張畫像上的姑娘。

現實太瘦了,但模樣底子是真好,劉教司歡喜的不得了,趕忙隔著樓梯朝打手們甩手帕,“愣著幹什麼啊!快上啊!”

幾個身手敏捷的小廝過來團團將杜悅溪圍住,她剛才那一腳踹的攔門打手現在還在地上痛嚎,他們心下沒底,一時不敢上前。

“沒用的東西們,連個女人都拿不住!”劉教司叉著腰,生氣的甩了甩帕子,下了樓梯。

這番變故已經引起堂內觀舞客人神色不滿,卻也不乏好事之徒調侃劉教司強搶民女遇上練家子。

怕擾了客人的興致,劉教司連連賠笑,聽趙二孃說這姑娘是個極不老實的,她連忙招手,誘哄道:“是來找弟弟的吧?他就在後院,你快隨我來。”

杜悅溪倪了劉教司一眼,側身避開她伸過來拉自己的手,眉眼色冷淡道:“說話就說話,別跟我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