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悅溪是吧,以後我就是你的教司了,”劉教司急於穩住她,也不計較,反而樂呵呵的跟她套近乎。

畢竟就衝這底子,養好了,以後肯定是她舞坊招牌。

“那勞煩您帶我去先見弟弟,”杜悅溪想了想,補充道:“其他的,容後再說。”

“好好好,倒是個貼心的姑娘,”劉教司笑的眉不見眼,有弱點就好,捏在她手裡,不怕這姑娘能翻天。

她一邊引路,一邊夾著嗓子介紹自家長袖坊的好,“哎呦,以後你就是教司親閨女,在這兒裡你只管彈琴跳舞,吃香的喝辣的。”

腦中閃過聽到的訊息,杜悅溪忽然腳步一滯,計上心來,“我能當頭牌嗎?”

自己現在渾身上下窮得叮噹響,當了頭牌就可以去京城,直接省下一筆路費,到時候再拿玉佩去找那位貴人。

“什、什麼?”劉教司一懵。

杜悅溪覺悟的速度過於迅速,直接給劉教司整不會了,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杜悅溪的意思,頓時喜上眉梢的連連點頭,“頭牌,沒問題的頭牌!”

見眼前姑娘臉上神情不似做假,劉教司眼底情感真實了幾分,“教司我就是看你模樣底子好,才肯出錢買的。”

“我只賣藝不賣身,”杜悅溪瞥她一眼,不放過任何神色,要是不行,她打也要帶著景之打出去。

“當然,我長袖坊是舞樓,不做那下三濫生意!你只管好好跳舞就行!”劉教司應得很利索,“若是你爭氣,好好跟著師傅練舞,一鳴驚人被選上流雲閣,以後沒準能進宮裡做舞姬呢,那可是跳給皇上看的!”

“這還能進宮?看來流雲閣挺有權勢的,”杜悅溪扯扯唇,沒準就是個細作訓練營。

劉教司霎時小心地比了個噤聲的姿勢,“這話可不能亂說!”

杜悅溪點頭應是,如今看來這劉教司倒也不算令人反感,這地方也比屋頂漏雨的家好太多,在哪住不是住。

隨劉教司走到後廂房,她開啟門。

果然看到自己那傻弟弟完好無損的坐在床邊。

景之正垂頭喪氣,聽見動靜抬頭看過來時還有些不敢置信,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頗惹人憐。

杜悅溪心裡一軟,“景之!你沒事吧?是姐姐來了。”

“姐姐,嚇死我了。”杜景之見到自己的靠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沒事,姐姐在,”杜悅溪安撫完弟弟,見劉教司還在門口站著,罕見納悶,“你不去給我安排住的地方嗎?”

“啊!對對對,瞧我,看你們姐弟相聚,感動的忘了正事兒,”看來這姑娘,是真沒打算跑,劉教司一甩手掩住塗滿口脂的紅嘴,“我這就去給你安排丫鬟、房間、膳食、和師傅。”

“多謝,”杜悅溪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目送她一步三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