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闊步上前,對幾個小廝擺擺手,示意他們鬆開冷月。

她微眯著眼睛,掃視冷月一圈,沉吟幾秒,才低聲道:“你不用再勸了。這禮服是阿瑾公子的一點心意,我若是不收下,實在是對不住他的好意。”

“悅溪!”冷月驟然提高聲音,一臉錯愕地盯著杜悅溪。

杜悅溪左手環在身前,右手抬起:“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會兒你幫我去二爺那謝禮,就說我收了阿瑾公子的廣袖裙。至於他送來的東西,我會好生珍藏。”

“你……”

不待冷月說完,秦淮夢淺笑兩聲,幾步走到杜悅溪身邊:“看來還是你知道輕重。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三哥的一點心意。他是真心希望你好。雖然你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選擇,不過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在乎你的。”

秦淮夢的話彷彿一把銳利的刀子直接扎進了杜悅溪心中。

她半擰著眉心,頓了許久,才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側眼看向秦淮夢:“我瞧你還拿來了不少東西,那些箱子裡裝的是?”

“哦,那是三哥送給長袖坊姑娘們的禮物。三哥知道你們排練辛苦了,吩咐我挑選了一些服飾,希望能夠給姑娘們增光添彩。”

長袖坊的姑娘們頓時露出驚喜之色,紛紛雀躍起來。

原本無論杜悅溪和秦淮瑾兄弟二人究竟如何發展與她們無關,可如今秦淮瑾居然連長袖坊的其他姑娘都想到了,眾人自然對他又多出了一份好感。

就連劉教司都對冷月道:“冷月,這是悅溪自己的選擇,你何必非要干擾呢?你和姑娘們一起去試衣服吧。”

劉教司話音落下,立即有姑娘上前推著冷月的肩膀,一邊往廳外走去,一邊笑道:“冷月,你就別再管這些了。”

待到姑娘們都離開,杜悅溪才收回一直落在冷月身上的視線。

她垂下眼,心思飛動,還在思索冷月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三番兩次地阻止自己和秦淮瑾靠近?

還有之前迷藥的事情,冷月難道真的像她自己所說?一點雜念都沒有,只是希望杜悅溪好嗎?

“你也看出來了?”秦淮夢不知何時也收斂了方才的神色,面上逐漸冷淡,眼神犀利如刀。

杜悅溪別過頭,對上秦淮夢的目光,心中不由一沉。

她怎麼忘記了?

秦淮夢的武藝不在自己之下。

何況她本就出身這個時代,想必也學過一些所謂的內功心法,自然也能一眼看出冷月剛才的步伐絕對不是尋常人。

感受到杜悅溪的眼神,秦淮夢冷聲道:“我之前就覺得冷月這丫頭看上去古里古怪。前幾天只怕也是她故意安排我看到你和二哥親熱。”

聞言,杜悅溪只覺渾身不適,微蹙眉心:“什麼親熱,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淮夢眼睛陡然瞪大:“果真?”

杜悅溪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秦淮夢。

“既然如此,為何三哥來的時候你不解釋?”

杜悅溪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她該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