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紋絲不動,只側眼睥睨了秦淮瑾兩眼。

後者一手扣住杜悅溪的胳膊,微揚動下巴,指了指馬背。

眼看著杜悅溪紋絲不動,秦淮瑾只以為她受了傷。

他的視線在杜悅溪的身上游走一圈,關切道:“可是哪裡受傷了?”

秦淮瑾抬手剛想檢查杜悅溪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卻見杜悅溪右手一揚,直接甩開秦淮瑾。

杜悅溪後退兩步,半垂著腦袋,眼皮微微耷拉著,只用餘光盯著秦淮瑾。

對上秦淮瑾略顯驚愕的視線,杜悅溪心頭微顫。

迎著秦淮瑾的眼神看了許久,杜悅溪直接看向秦宇:“還有其他馬匹嗎?”

秦宇不知營寨內發生了什麼,不明就裡地看向秦淮瑾,直到後者輕微點了點頭,秦宇才側身對杜悅溪道:“後邊還有一匹。”

杜悅溪仰首徑直往隊伍之後走去。

見狀,秦宇立即吩咐人將另外一匹馬牽來。

眼看著杜悅溪翻身上馬,揚長而去,秦淮瑾緊鎖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

秦宇湊到秦淮瑾身側,低聲道:“公子,那煙膏的事情?”

秦淮瑾凝視著杜悅溪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沉穩銳利。

頓了許久,他才對秦宇冷聲道:“吩咐暗衛,追查煙膏一事。太湖平靜了多年,也該動一動了。”

一路無話,馬隊回到城中。

秦淮瑾吩咐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則一路護送著杜悅溪到了長袖坊外。

杜悅溪在長袖坊門前翻身下馬。

許是因為腿上的傷勢尚未痊癒,她一落地,腳下微軟,身子向右偏斜幾分。

秦淮瑾快步上前,探手一把扶住杜悅溪。

後者靠在他懷中,身上清幽的香氣順著空氣迎面而來。

秦淮瑾心神微動,扶著杜悅溪的手不由顫抖了兩下。

兩人四目相對,喬四爺的話忽然付現在杜悅溪耳邊。

她猛然直起身子,推開秦淮瑾:“今天的事情多謝阿瑾公子,以後你我還是保持距離。”

秦淮瑾的手還探在半空中,聽到這話,嘴角含著一抹冷笑,慢慢地收回手。

他挑著眉角,打量著杜悅溪,頓了幾秒才道:“也好。老二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你,想必你對他也十分重要。你我之間的確該保持距離才是。”

杜悅溪不明就裡,壓根聽不懂秦淮瑾在說什麼。

她剛想再問,秦淮瑾卻已行至馬前,翻身上馬。

他高坐在馬背上,睥睨了杜悅溪兩眼:“喬四是個聰明人,想必過不了多久長袖坊煙膏一事就會有人去領罪。到時候,長袖坊解禁,杜姑娘又可以風風光光做你的花魁娘子了。”

杜悅溪冷眼盯著秦淮瑾,心中怒火翻湧,忍不住嗤笑兩聲:“借阿瑾公子吉言。”

兩人皆凝視著對方,心下都有不少情緒翻湧,卻誰都不肯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