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杜悅溪率先轉身,大步回了長袖坊。

不多一會兒,躲在門後的杜悅溪聽到長袖坊外傳來一陣馬蹄漸行漸遠的聲音。

她從門縫內往外望去,的確瞧到秦淮瑾策馬而去,頭也未回。

另一邊。

秦淮鈺收到喬四的訊息,怒色未平,徑直衝入瞭望星房中。

望星房中正有客人與她對飲,見秦淮鈺衝進來,騰地起身,醉醺醺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秦淮鈺:“你是什麼人?看不到……哎呦哎呦……”

後半句話被呻吟聲取代。

秦淮鈺扭住那客人的手腕,不見他如何用力,那客人被掰得手腕發疼,跌跌撞撞後退幾步,額頭上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

“滾。”

秦淮鈺一聲令下,那人立即倉皇而逃。

望星站在桌後,偏著腦袋,不解地望著秦淮鈺。

後者擰著眉頭,緩步上前,在望星面前站定。

“公子這是怎麼了?”

話音才落,望星的臉上已經捱了狠狠一巴掌。

她嘴角頓時冒出一片鮮紅,人也被打得踉蹌後退兩步,一手撐在桌面上才堪堪沒有摔倒。

小丫頭想要上前攙扶,望星抬手攔住。

她嘴角腫得老高,吃力地抬眼看向秦淮鈺:“公子有氣打奴家便是了。”

“是你把扳指交給了她?”秦淮鈺冷聲問道。

望星早就猜到秦淮鈺如此大發雷霆,定然是為了扳指一事。

她半垂著腦袋,雙手撐在桌面上,不動聲色地對小丫頭擺擺手。

待到小丫頭離開,望星才低聲道:“公子,你只是想要傳出三公子與杜悅溪的桃色緋聞罷了。可煙膏一事若是遲遲不能查明,或是鄧知縣存了報復之心,那杜悅溪便是死罪一條。她若是死了,公子大計如何完成?”

“這便是你擅作主張的原因?”

望星凝望著秦淮鈺,沉默許久,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何況若是杜悅溪有了性命之憂,難道公子你就能好受嗎?”

秦淮鈺挑眉厲色瞪著望星:“你說什麼?”

“奴家跟在公子身邊多年,還從未見到公子像對待她一般對待過什麼人呢。公子若只是想要扶持她做花魁,大可讓手下之人出面便是,何苦非要親自出手呢?公子替她解決了那麼多事情,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想讓她與三公子傳出些不清不白的傳聞嗎?如此做,對公子而言當真值得嗎?”

望星話音才落,秦淮鈺幾步上前,一把捏住秦淮鈺的脖子。

秦淮鈺被捏得喘不上氣,半張著嘴,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雙眼微微泛紅,吃力的望著秦淮鈺。

後者咬牙切齒,冷色凝視望星,好一會兒才終於鬆開望星。

眼看著望星的身子發軟,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秦淮鈺心中卻沒有絲毫歡愉。

他居高臨下,冷色盯著望星,許久才從嘴裡擠出聲音:“望星,你別以為我給你一些臉面就可以妄自猜測我的心思。這次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喬四明日便會交出偷放煙膏入長袖坊的人。到時候,我要去衙門聽審的人都知道今日是秦淮瑾親自入喬四營寨救了杜悅溪,該怎麼做,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