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雖然規定了在書院學滿三年,畢業即可錄用,完全將人才的選拔交給了書院。

但是,這些從舊制朝廷過來,經歷過無數次科舉考試的官員們還是希望朝廷來把關的好。

畢竟,吏部才是真正用人的衙門。

範鍾當即贊同,認為吏部對即將錄用的學子做一次全面審查,考核基本素質,監督書院高質量出人才很有必要。

趙飛燕跟著拍板說就這樣辦了。禮部還要注意,學事司當考核書院教授的言行,無德無能者要及時剔除出教授隊伍。特別是那種端著咱們新宋的碗還不贊同新宋共和,胡謅要復辟的迂夫子應當清除出書院,不能讓他們害了自己還要毒害咱們的純真學子。

諸公又是不住的點頭頷首。

前段時間,成都四門的府學和草堂書院就有學子被無良教授鼓譟上街遊行示威,造成嚴重的社會影響。

禮部尚書聽得就有點緊張了,不住的表示學事司已經在配合順風司查證核實,堅決將這類害群之馬清除出教授隊伍。

華嶽憤恨的說:這種人就是端著咱新宋的碗還要拿石頭砸咱們的鍋,必須嚴懲不貸。

趙玉林曉得華嶽的脾氣,害怕依著他搞抓人砍頭弄得血淋淋的,連忙說:還是那句話:新宋講言論自由但絕不允許造反,書院教授有醉心於帝制的可以禮送去草原帝國,也可以送他們一艘船讓去海外找皇帝。

傳聞南海就有一旅宋帝國,讓他們去那裡找皇帝山呼萬歲。

諸公馬上笑了。

這是趙玉林的一貫做法。

禮部尚書李梁通報情況:從南洋來的訊息和廣南的商人傳言,偽帝趙炳在麻逸國北邊的海島建立了旅宋國。

出逃海上的臨安小朝廷官軍一路南下逃竄,雖然沒有遇上大的戰爭,但是因為瘟疫和颱風還是死傷不少,最後在旅宋落腳啦。

琉球國已經宣佈脫離旅宋國,對咱們新宋稱臣。趙炳居然來人帶信要和咱們做兄弟國,要求咱們派出醫生和工匠前去教化當地人口,救死扶傷。真有學子教授要去旅宋就放他們去。

趙飛燕說:咱們眼下要對付的是北方那匹餓狼。琉球也好,旅宋也罷,遲早咱們的水師會扛著軍旗過去插遍山山水水。

趙玉林很喜歡飛燕的這個帝王氣度,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諸公見狀,立即給飛燕國主鼓掌。

趙炳的日子就難過多了。

這廝帶著一群流寇在旅宋紮根後對著當地土著一通胖揍,他的手下早已成了餓狼野狼,手上的武器又先進十倍不止,自然是將那些地頭蛇都打得屁滾尿流的制服了,儼然就是南洋的海上強國。

但是,旅宋就是個還未教化過的群島,屁股大個地方人口也少得可憐,如何經得起他們消耗。

船爛了沒法維修,刀箭壞了沒有補充,就連人病了也是缺醫少藥只能等死,他很快就感受到小國寡民的無奈了。

兩次瘟疫之後,趙炳珍藏的藿香理氣丸徹底用盡,趙炳身邊的親人,臣工不斷死去。他派出海船到福州求助,又在海上遇到颱風被吹回島上死了七七八八。

這廝才充分認識到大自然的威力無比,十分無助的聽天由命。

然而,這廝還是閒不住,接連給趙玉林寫了好幾封書信,交給海貿商人輾轉帶到福州,寧波,居然要趙玉林看在他和飛燕是姊妹的名下支援幫助他在旅宋建國立足。

這廝心裡急呀,看著茫茫無際的大海望洋興嘆。

他命人燒磚結瓦,修了一個小皇宮,也就和江東的地主院落差不多大小,已經用盡了身邊能幹的工匠和附近可徵發的民夫。

哪像他在臨安造城,要啥有啥,一紙詔書就來幾萬十幾萬民夫給他幹活。

而且,這些工匠的技術太粗糙,做出來的物事太過原生態,遠遠不及臨安皇宮的精美。要想得到一套德化的細瓷都必須拿銀子和海貿的商人交換,如何能像在臨安皇宮要啥有啥。

不但這廝思鄉,連他的部屬都想回到中原大地啦。

這群流浪者經歷了幾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出海時的熱情漸漸被一路的艱辛代替,一座座島嶼都是越來越原始的地方,沒有他們期待的繁華、現代的氣息。

眾人都在吃著土製的燒酒吟唱鄉愁歌賦。

趙玉林早已將趙炳當一個屁放了,哪曉得那廝的煩惱,他忙完公事回到家裡,陳宸就叫陪著回宜賓,人家要回去待產啦。

兩人次日便離開成都南下宜賓。

南邊,大理國的皇宮裡正上演著一場廷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