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那恩允在看到我回來的時候,眼中透出了乞求,就這段短短的時間,他感覺已經快要撐不住身上難受瘙癢的感覺。

我的歸來無疑給他帶來了解脫的希望。

「準備好了嗎?」

我問的不光是那恩允,同時還有幫忙來的郎弘毅。

釣鬼盅的過程不只畫面驚悚,更是也存在一定被感染的風險。

特別是屋裡只有我們三人的此時,一個已經中了鬼盅,我又是個至陽小太陽的命格,天生就是鬼盅最不喜的一種人。

郎弘毅的危險性直線攀升,是最適合鬼盅轉移捕獲的最新宿體。

「您快開始吧,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只想快點擺脫現在這種感覺!」

那恩允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眼圈的青黑程度更甚,比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又嚴重了不少。

這說明鬼盅對他的影響也在日益加深,被折磨的感覺也成倍增長。

我知道現在對於那少爺來說已經算是極限了,我們再晚到幾天,或者是沒能這麼快弄清楚事情背後的來龍去脈,估計那少爺的意志就要崩潰。

人的生機一旦被摧毀,那麼等待的也將是死亡的現實,大羅金仙下界也救不回一個失去生機的人。

我戴上了管家一起送來的膠皮手套,伸手拿出準備的魚線,就掏出一塊把張偉燻得夠嗆的臭魚爛蝦。

這些都是海貨,放了三天,味道已經臭不可聞,一塊就能臭一個屋子!

我忍著鼻間充填的腥臭之氣,綁在魚線上面,因為這東西可是對鬼盅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簡直就是至極的美味!

爺爺當年能成功釣出鬼盅而沒有傷害到受害者,就是因為有這個秘方。

我面無表情的走到了那少爺的床邊,儘量保持木訥的表情,「張嘴,不準吐,也不能合上嘴!」

這個味道一湊近,那少爺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沒辦法,現在只能叫他忍受這種噁心,把這個釣餌從他的嘴巴順著食道放進去,吸引肚子裡面估計已經築巢的鬼盅實體咬鉤。

再臭也要忍住,這就是我所說的,並不容易的地方。

正常人別說把這東西放到嘴裡,就是湊近都會忍不住噁心。

潔癖少年朗大少果然在聽到我和那少爺的對話後,臉色越來越不好,那少爺這還沒吐呢,我看他好像都快已經要忍不住了。

「想活就忍著!」

真的不是我冷血無情,不知道理解萬歲,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唯一辦法……

那少爺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猶豫、噁心、嫌棄、掙扎等等全都一覽無遺,我並沒有再催促他,而是安靜的站在那裡拎著魚線等著那少爺最後的決定。

哪怕是他決定不釣鬼盅了,我也會尊重他……

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屋裡的三個人就這樣安靜的保持原地不動,但是我和郎弘毅可以,那少爺還在承受身上鑽心的麻癢,下意識的擺動身體,利用衣料摩擦減輕難受的感覺。

終於,那恩允痛苦的張開了嘴,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閉上了眼!

這是同意了!

我小心的一點點把手裡的釣餌送到了那恩允的嘴中,郎弘毅克服了心裡潔癖的阻攔,快速把一旁的紙簍送到了我的腳邊。

那少爺初時很不適應,不管是釣餌下滑對喉管的刺激,還是那股子要命的腥臭味,都叫他乾嘔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