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寒暄,我交代了我需要的東西,就快步朝電梯而去,到五樓去看看那恩允的情況。

這次郎弘毅他們都沒有跟上來,畢竟跟上來,醫治這一塊他們都幫不上忙。

估計是在和那老爺子說起關於這次故地重遊,意外得知張思雨的死訊和屍體最後的下落,研究怎麼把張家人帶出來去認屍的事。

厚重的木門才剛開啟,裡面就傳來了那少爺困獸一般的嘶吼聲,看來那種折磨人的感覺已經又開始了。

那少爺下意識的發現有人進來,張口就想罵人,但是掙扎著抬起頭看到進來的人是我,居然乖乖的閉上了嘴。

連那嘶吼聲都開始收斂,變成隱忍的悶哼。

不等我走近床邊具體詢問他的情況,他就已經開合著新傷摞著舊傷的嘴唇,艱辛的乞求道。

「救救我,再幫我扎幾針吧,我實在太難受了!」

想來是在我們離開之後,已經有人告訴那少爺,他現在之所以能輕鬆下來,就是我在他身上刺了銀針的結果,叫他看到了得救的希望。

現在難受的巨癢再次開始折磨他,他唯一的訴求就是請我再救救他。

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我現在是他唯一的希望。

輕輕掀開那少爺身上的薄被,撥開胸腹上的衣裳,那些銀針已經全都通體烏黑,沒有一點本色。

我展開手帕,隔著一根根拔出那些銀針,放在了桌子上一個水杯之中。

輕聲開口,帶著安慰,「現在銀針刺穴已經沒有作用了,這個法子只能使用一次,時間也只能維持這麼久。」

那少爺的雙眼神采一瞬間灰敗下去,帶著絕望的無助大吼,「那就叫我死吧!」

「死倒是不至於,我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根治你身上的怪病,但是過程比較艱辛,可能還有不小的痛苦,需要你完全的配合,且時間不會太短,你能不能堅持?」

那少爺從看到生的希望,一下子被我的話打落谷底,現在看到我又甩出一條滿是荊棘的藤蔓,抓住可能很痛苦,但是有生的希望,撒手就是無底的地獄深淵。

年少的他有一瞬間的猶豫,不知道如何抉擇。

我只能耐心的開解,「你連死都不怕,受點罪,挨點折騰還猶豫什麼?」

「我……我真的能好?」

「不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能好?」

看到我帶著淡淡微笑站在他的床邊,臉上沒有一點的不自信,那恩允終於下定決定,準備放手一搏。

「動手吧,我相信您,哪怕是現在疼死我都是一種解脫,也比現在這樣癢下去暢快!」

人要是癢到極致,那真的是自殘都是一種解脫,用疼痛來壓制那些要命的癢意,已經是一種欣慰的感覺。

「你再堅持一下,我去準備點東西,你很勇敢,這幾天你承受了什麼我能完全理解!」

我沒有想到,就是想安慰這個飽受折磨的少爺一句,會帶來這樣驚人的結果。

那恩允依舊四肢大張被綁在床上,蓋著被子,但是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那恩允放聲大哭起來。

哭的聲音很大,淚涕橫流,上氣不接下氣……

我沒有久留,轉身離開了這間臥室,那少爺現在不管是感動,還是因為激動,或者就是在宣洩心裡壓抑的痛苦。

就叫他多哭一會吧,畢竟等下我動手了,他估計哭得更慘。

萬能的管家大叔已經把我要的東西都準備齊全,這真的是叫我這個提要求的人都佩服了一把。

還是五體投地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