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著姜清漪的舉動,依葫蘆畫瓢,便拿著那裝有人腦漿的白瓷瓶,便往許夫人的耳孔便放。

還沒等他將那白瓷瓶湊近許夫人的耳孔,許夫人卻陡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她感受到大腦的一陣鈍痛,不,不止是大腦,疼痛來自全身,又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許夫人似乎聽到了爻蟲在啃噬自己腦子的聲音,她胡亂掙扎著,模糊的視線掃過眾人的臉,卻發現大家都一臉驚恐的望著她。

驚恐望著這人間慘劇。

“咯吱——咯吱——”

不止是許夫人能聽見,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成千上萬的爻蟲,在同時啃噬著許夫人的腦子。

姜清漪的引藥是仿照人腦漿的味道而配置的,但經過濃縮提純,那引藥的氣味便會比尋常的腦漿味更加濃烈。

這樣才能確保將患者身體中的爻蟲引到腦部後,爻蟲又不會吃掉人的腦子,而是順著引藥的味道從耳道爬出來。

而楊神醫裝在白瓷瓶裡的東西,是真正的人人腦漿。

人腦已經失去活性,腦漿氧化又變得不新鮮,楊神醫在將許夫人身上的蟲子引導腦部後,爻蟲在大腦處發現了更為新鮮的腦漿,便會直接去啃噬,而不會順著耳道爬出身體。

這是活脫脫的引狼入室!

“救救……求求你救救我!”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查……我答應你查許絲絲的房間……”

“我知道你不是……害死許絲絲的人……我都知道……”

“求求你……姜清漪……”

許夫人大腦一片混沌,她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全憑本能的就往姜清漪這邊踉蹌的走來,活像一具屍體。

“你為什麼去求她!我能治!”楊神醫死死的拽著許夫人的手,重新把她按回了地上。

他看著許夫人的這幅樣子,手心緊張的滿是汗水,明明是相同的東西,怎到了他的手上那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腦漿可是一個人完整的腦漿,是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挖出來的!他知道他現在必須治好許夫人,否則他將小命不保!

他一咬牙,便將白瓷瓶裡的腦漿全部倒在了她的臉上,想要她腦袋裡的蟲子即刻爬出來。

姜清漪看著許夫人這副樣子,回憶起許夫人對原主的所作所為,心中卻也沒有什麼大仇得報的快感。

她抿了抿唇,感到有些棘手,但為了能夠搜查許絲絲的房間,她還是上前一步,打算為許夫人救治。

“別去!她這幅樣子,你會有危險!”陳玉嬌看著許夫人猶如行屍走肉般的樣子,感到一陣頭皮發麻,許夫人此刻不受控的樣子,像是要和姜清漪同歸於盡的樣子。

果然,那腦漿倒在許夫人的臉上後,部分爻蟲聞到味道,便從她的耳道里爬了出來。

楊神醫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又看見那爻蟲密密麻麻的就從許夫人的嘴巴和眼睛裡爬了出來。

許夫人腦袋晃了晃,眼珠子跟隨著密密麻麻的爻蟲,直直的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