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手裡的白瓷瓶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味道和您製成的引藥竟一模一樣!”南意在姜清漪的耳畔緊張的喃喃道。

她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姐不眠不休,將引藥一點又一點的倒入那些白瓷瓶。

這功勞怎能被這江湖騙子隨意搶了去!

墨璟淵身邊的滄瀾此刻也警惕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辦事不力,語氣中還含了幾分自責:“屬下早已派人一直盯著他,根本無人有機會將清漪姑娘製成的引藥送到他手裡,他手中的引藥到底是怎麼來的?”

說到這裡,他緊緊握住了自己腰側的佩劍,恨不得衝向前去將那小人得志的楊神醫立馬解決了。

墨璟淵抬起頭,幽幽的眸光落在了姜清漪的臉上,他看著姜清漪鎮定自若的樣子,便知道她心中自有打算。

“滄瀾,不必衝動。她自有法子解決,且那人手上的引藥,並不是真正的引藥,那是人的腦漿。”墨璟淵伸手攔住了滄瀾,不鹹不淡的對他解釋道。

“要等到最後,再一擊致命,這樣子才有趣。”他玩味的笑了笑。

“要等他蹦噠夠了,再揭穿他,這樣子他就不用在這府裡礙事了。”姜清漪此刻也在安慰著急得團團轉的陳玉嬌和南意兩人。

兩人相隔的不遠不近,說話聲音極輕,也互相聽不見,卻是心有靈犀的說到了一處。

果然,楊神醫的白瓷瓶一開啟,許夫人體內的爻蟲便抑制不住的躁動了起來,它們在許夫人的體內四處亂竄。

許夫人疼得癱倒在了地上,她伸出帶著玉鐲子的手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她此刻覺得有無數條蟲子湧上她的腦子,她連連尖叫出聲。

許夫人斷斷續續的喘著氣,兩眼向上翻著,她的臉情不自禁的扭曲、抽搐著,那疼痛就像剪子似的刺入她的胸膛,又鑽進她的腦子。

“救救我——楊神醫救救我!!”

姜清漪看著眼前這幕,平靜的臉上有的是波瀾不驚,眼眸裡沒有一絲動容。

許夫人在選擇那江湖騙子時,就應該明白此後所有的疼痛都是自討苦吃。

偷來的東西,能有多好呢?

除了她懶得在黃公公身上使用麻藥之外,其餘的人在使用藥引時,她都加上了麻藥,以減輕他們的痛苦。

而這狗屁不通的神醫只看了當初她醫治黃公公的過程,便也不知道要對許夫人使用麻藥。

“你忍一忍,姑且忍一忍!每個人都是這樣子的,等蟲子出來了便好了!”楊神醫看著在地上痛苦掙扎、扭成一條蛆的許夫人,心裡也沒底,但他騎虎難下,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放屁,姜大夫在治療患者時,可不是這個樣子!”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發聲喊道。

許夫人雖然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卻將這話聽進了耳朵裡,她瞪大了眼睛,眼神驚恐的看著楊神醫的舉動,臉上還有幾分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是說是姜清漪偷了楊神醫的藥方嗎?為什麼姜清漪治病時卻不會讓人產生痛苦?

楊神醫嚥了咽口水,假裝沒聽見,他虛張聲勢的掏了掏自己隨身的布包。

姜清漪眯了眯眼睛,本以為他能用那布包中掏出什麼好東西,卻看見他掏出了一片灰撲撲的防蟲含片。

那防蟲含片像是沾了口水,又像是滾在了地上,沾上了灰,看起來是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只有楊神醫知道,自己這法寶是他千辛萬苦從黃公公的嘴裡掏出來的,又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雖然髒了點——但也能用……”楊神醫將那黏糊的防蟲含片,塞到了許夫人的嘴巴里,又喃喃自語道,像是為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