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梭樺霜雪化身,清冷明霽潤如冷玉,不管遇到何事都是一副世外仙人的高緲感。

眼前這人紅蓮在肩,陰沉冷兀透著刀子般的銳氣,表情卻比帝梭樺豐富許多。

鐺,一塊胸甲扔來,它被砸中趔趄兩步。

咚,一雙箭筒扔來,它眼冒星星不能辨識方向。

呼,一件質地上好的貼身絲衣罩來,圓滾滾一團徹底陷入黑暗。

它好一陣子才回神過來,口中噝噝發著怒氣。

該死的,當它眼肓麼?有那麼多巧合麼?每一次都剛好砸中在它身上?

摒氣掀開衣袍一角,對方那副孔威有力的身軀大部份呈現月光中。背光,面孔不可見。只見得髮絲如同他渾身氣勢般張狂飛揚。

腰身極為窄瘦有力,但壞風景地是,他在腰間著了條黑色大褲。

它還在暗暗估模他褲下的線條是否圓潤,他已然在湖畔石上坐下。

腕間玄鐵護腕閃著刺目寒光,他輕釦兩下,兩點寒星往湖水中激射而出。

瞬間再回,他手中已多了兩條魚。

空氣中微腥血氣散開,將魚去鱗開膛開肚只在一瞬完成。他用樹枝杈魚,目光四顧。

被他一眼看中時,它渾身一哆嗦,史前未有的寒意未及散去,它被他一把握住,拿在手裡當成一塊火石,與另一塊石頭互撞欲圖生火。

它被一下下撞擊弄得意識渙散眼前星閃。

火堆生起,那人好以整暇烤起了魚。它又極悲哀地被墊在火堆底部,承受烈焰噬體。

心中憤怒值達到極點,這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天殺的,要不是本身是團元氣不畏火,現在它不是活脫脫要變成一顆烤蛋了麼?

火雖然不至於使它喪命,卻足以讓它短暫改變形態。

為避免元氣中央的花種子被火灼傷,它憑藉意念將最外層氣體凝固成一層硬殼。

魚烤好後,被高溫熾得堅硬如石的它被刨出來丟到一邊。

這人吃相甚是不雅,幾乎是狼吞虎嚥消滅兩條魚後,立起身狀似無意一腳,卻正好將它踢入湖中。

滋地水氣白霧四起,它由火焰山掉入極地冰川,通紅外殼上出現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它嚇得心臟撲撲直跳,完了,自己這條小命要真正玩完在這野蠻男人手中。

它在水底下亂滾,試圖離開地獄羅剎般陰森可怕男子。

在水裡折騰良久,不知滾到了哪個方向。

有一隻手,帶來天生九天寒涼,浸潤玉石溫潤質透,將它溫溫柔柔,款款落落拾握入掌心!

眼前重新映入男子的臉,它激動萬分淚眼婆娑在那人掌心喚道:“月壇爹爹……”

餘音未完,它被另一隻手捏住了嘴。

林一半浮半立湖中,顏如橫江冷月,氣勝山水華光。

與它視線交匯,那橫波冷月的目中微見笑意,卻又在聽了它話語後明顯起了困擾。

那極好看的青峰筆眉微蹙,直挺鼻樑下,泛著淺潤色澤的唇瓣微抿,他似乎在思量究竟拿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