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回憶完畢,殘酷的現實(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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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扶生花季家把你趕出來了?不過你也不至於當乞丐呀?”,季遠眼眸瞬間尖銳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在找扶生花?”
仲夏笑眯眯道,“你是季家人這很容易猜到,如此一來,上次在大山內層你不顧性命也要找到東西除了扶生花還能是什麼?”,季遠眼睛裡的光一下子滅了,對仲夏愛答不理地道,“走開,你擋著我的光了。”
仲夏挑眉,抬腿欲走,季遠身後黑漆漆的角落裡一塊破布蓋著的地方,一個人挺屍一樣坐起,睡眼惺忪地道,“姑娘晚上好,小生這廂有禮了。”
“額......”,仲夏看著那張白生生溫潤如春風一樣的臉,根本不想再看他野草一樣的頭髮和渾身的髒汙。
偏生人家根本沒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像從軟香溫玉里才起來一樣慵懶地對季遠道,“阿遠,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討到錢了嗎?”
季遠面無表情道,“沒有,少爺。”
仲夏暗道,你這麼一個築基修士明晃晃地擺在這裡,練氣修士避之不及,高階修士視而不見,能討到錢才怪。
那位少爺大手一揮,當先跪到街邊,拿著破碗討起錢來,速度之快季遠都來不及阻攔,反倒被嫌棄礙事給趕到一邊去了。
不一會兒,那位少爺帶著幾塊碎銀子踏著破鞋過來了,一張白臉笑得好不開心,雀躍地說要請仲夏吃蔥油餅,仲夏欣然應可。
這晚的風甚是喧囂,三人蹲在街邊吃著蔥油餅,少爺開心地砸吧著嘴巴,“這俗世的食物就是好吃,比那什麼寡淡的仙靈果好吃多了。”
仲夏覺得嘴裡的蔥油餅瞬間就不香了,大少爺啊,你知道一個仙靈果能買下半個飛霞城嗎?!
吃完蔥油餅,少爺揹著雙手愜意地踱步,嘴裡唸叨著,“接下來該做什麼呢?”突然一拍手道,“有了!”
仲夏好奇地跟著二人往西邊而去。站在一家醫館門前,仲夏看著屋頂“濟世館”的牌匾,一頭霧水,他這是要幹什麼?
卻見大少爺大刺刺地走進去,停在一個大漢面前,大漢全身經脈鼓脹痛苦不已,只見少爺拿起一根銀針刷刷地一陣扎,經脈奇蹟地縮了回去。季遠將趕過來的護衛全部打暈走到少爺身邊站立,少爺對大漢道,“經脈逆衝,恐有走火入魔之險,我只能暫時幫你緩解,根治還需要高階修士幫你梳理經脈。”
說完,嚴肅的神色消失無蹤,玩世不恭地神色又回來了,大笑著走出醫館。
路上仲夏又看到他在橋邊擺出一個小攤子,一面白幡上書‘解世間不能解之難題’,招牌是很響亮啦,不過,這大晚上的,路上行人都看不到一個了,哪來的客人?卻見少爺老神在在地拿出一壺茶來,倒上三杯請仲夏坐下飲茶,仲夏喝了一口茶,吹著涼涼的風,實在忍不住問道,“大晚上的,有客人嗎?”,少爺不再意地說,“無所謂,我這麼做只因為想這麼做。”,那模樣任性之極。
吹了半刻鐘風,迎面走過來一個姑娘,白衣飄飄惹人憐愛,站在攤前捂著胸口問道,“你即說解世間不能解之難題,那麼你說,你能讓顧郎再看我一樣嗎?”,少爺喝著茶吹著凉風,仰頭眯眼砸吧著嘴道,“不能。”,白衣飄飄的姑娘瞬間化作呲牙的厲鬼朝少爺撲過去,過了好一會兒季遠才將厲鬼打散將攤子擺好。
仲夏氣喘吁吁地坐下對少爺道,“你既然知道是厲鬼還這麼刺激人家,你以為築基後期的厲鬼很好打?”吃人嘴短,既然吃了人家一個蔥油餅就不能袖手旁觀看著他被厲鬼吃掉。
“哈哈哈哈哈”迎面又走來一個人,仔細一看,是個胖肚禿頭的老和尚,“有趣有趣,你們這一群小娃娃真有趣。”
少爺笑眯眯地道,“老師傅可是要解難題?我這攤子可不常開。”仲夏暗道,可不是嘛,今晚上可不是頭一遭嘛。
老和尚倒是和善地坐下了,抿了一口茶,向三人講述了一個故事。
原來老和尚年輕的時候是俗世的一個書生,和村子裡的一個女子相愛,造化弄人的是書生無意間得到一本修煉秘籍,於是在修仙與和心愛的女子長相廝守之間痛苦掙扎,有一天,那女子突然死了,書生痛哭一場後收拾行囊踏上修仙之途,數百年後,書生成了高階修士,而那女子卻成了他的心魔,生生不息,可那女子早已化作黃土一捧,這個心魔怎麼解呢?
老和尚停下講述,問少爺道,“這個心魔怎麼解呢?”,少爺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人生沒有兩全其美之事,選一就不能有二,否則就會如前輩這般心魔橫生了。”,老和尚道,“哦?”眉間一片邪氣湊近少爺笑道,“道理都知道,可是做起來何其艱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說不出來就吃了你哦。”
仲夏手臂上升起一片雞皮疙瘩,這老和尚看著慈眉善目的沒想到不是個善茬,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大半夜的,出來像她這麼閒得無聊的人和少爺這樣無法無天的人之外,哪個正常人會到這橋邊吹冷風?看看,剛送走了一個思戀郎君的女鬼,又來一個心魔叢生的邪和尚,希望少爺的防身寶物給力些,不然他倆湊這麼近,老和尚要是真一口吃了他,她可救不了他。
接下來仲夏見識了什麼叫妙口生花,道家佛家引經據典信手捏來,說得老和尚一愣一愣的,最後竟然一拍手,表情似哭似笑嘴裡哈哈大笑著離去。
仲夏睜著大眼好奇地問,“你給他說了什麼?這麼大威力?”,少爺搖頭晃腦道,“沒說什麼就說他惦念著的那女子就坐在他肩上。”
仲夏若有所思,“你是說那女子的魂魄一直陪著他?”,少爺讚許地道,“沒錯,他當年殺了那女子用她的屍骨練了一串骨珠,那女子的魂魄就附著在那骨珠之上。”
原來是這樣,老和尚講述的時候仲夏一直覺得不對勁,比如那女子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呢?未免也太巧合了,沒想到竟是老和尚殺了她。
少爺繼續道,“興許是那和尚所修功法特殊,需要最心愛之人的屍骨才可修煉,也可能是他不願離開心愛之人又不願放棄仙途,索性殺了心愛之人練成珠子永遠陪著他。”
仲夏打了個寒蟬,將自私偽裝成愛,不只是騙了旁人還是騙了自己。
“不過你怎麼知道那女子的魂魄附著在骨珠之上?”,少爺神氣活現地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
充當背景板的季遠跳出來道,“少爺對靈氣極為敏感,魂魄也是一種氣,只不過與尋常的靈氣不同,常人感覺不出,但少爺能。”
仲夏了悟地點頭,魂魄也是一特殊的靈氣,這也是有修士以吸食魂魄修煉的緣由。不過對靈氣的感知細微到如此地步之人,想必悟性極高資質也非凡,但是眼前這個嘛,仲夏看著翹著二郎腿砸吧砸吧喝茶的人,有點不敢相信。
季遠道,“你不要小看少爺,他只是生來帶有胎毒才不能修煉,其實資質悟性遠世間難尋。若不是壽數將近他又何必作出遊戲人間的姿態來。”
說得仲夏都有點同情他了,“你們季家這麼有權又有錢,竟然找不到哪怕一株扶生花?”,季遠眸光暗淡道,“扶生花原本就是上古奇花,尋不到也正常,上次在窮奇樓買了一個訊息,興沖沖地趕過去,那處懸崖倒是奇特,可惜並沒有扶生花。”
原來季遠也不確定那處有扶生花呀,仲夏暗道,試探地問季遠道,“若是你們知道有一個人有扶生花,而他又不願意給呢?”,季遠眼睛裡滑過的陰狠告訴了仲夏他的答案。
仲夏感嘆,唉,殘酷的修仙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