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黃沙裡狗熊精狂躁怒吼,往左邊奔了幾步被一道閃電劈中,往右邊幾步又被劈了一道,傷口陣陣發疼,狗熊精憤怒欲狂,橫衝直撞。突然炎熱的黃沙中帶來一陣輕涼,冰雪覆蓋黃沙,梅花樹苗破土而出茁壯成長,梅花傲立枝頭鮮豔欲滴。狗熊精縮著手腳好奇地上前細看,梅花瓣飄落到它鼻子上引得它打了個噴嚏,一陣寒風襲來,凍得狗熊精打個哆嗦,寒冰從它腳下蔓延而上,將之冰封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間,枝頭的梅花瓣蓬鬆的擴散開來,化作利劍將狗熊精包裹起來,頭頂的閃電凝聚起來“轟”地一聲打上面。

爆炸聲停歇,胖和尚收起金缽,狗熊精已經炸成灰了,偌大一個深坑裡一枚妖獸丹熠熠生輝,青衫劍客撿起妖丹遞給仲夏,仲夏毫不客氣地收了,此次她出力最大收了妖丹其他人也無話可說,在其他受獲裡補償其他幾人即可。

眾人看仲夏的眼神已經大不相同,若是和頭狼戰鬥那次證明了她築基初期的實力,那麼這次與狗熊精戰鬥已經證明她有不輸於築基中期的實力。

找到狗熊精的守護的靈草,眾人在其他妖獸到來之前離開此地。找一個地方等仲夏和季遠恢復靈氣才再次上路。

再次上路五人更加小心翼翼,越深入的地方妖獸修為越高,至少比狗熊精更高。

仲夏一行人繼續往更深的大山內層而去,樹木逐漸遮天蔽日,陰暗的森林裡像蛇一樣盤繞遒勁的樹根深深扎進糜爛的沼澤裡,沼氣瀰漫。

仲夏吞下一顆避毒丹,暗道運用靈力將雙腿包裹在沼澤上空飛行耗損靈氣較多,不是長久之計。紅衣女修飛花已經氣喘吁吁半靠在儒衣修士李宇的肩膀上,李宇臉色青白看著也已經不堪重負,劍修季遠和戒嗔和尚倒是面色沉著。

沼澤地裡咕嚕咕嚕的冒泡聲不時響起,隨即泡泡綻破釋放沼氣,除此之外四周寂靜無聲。季遠驟然停下,仲夏在他身後差點撞上去,眾人都不解的看著他,

只見季遠面色愈漸凝重額角滴下一滴冷汗,道,“我自小嗅覺靈敏異於常人,這裡沼氣瀰漫,我以為是沼氣特有的腥味,方才這股腥味愈來愈濃烈,我才發現不對勁,像是蛇類特有的腥味。”,

仲夏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若不是因為沼氣的原因導致這裡沒有生物存在,那麼只能因為這裡是妖獸的領地,別的妖獸不敢冒犯才避開來,將整個沼澤地據為己有可想而知而知其厲害或者族群之龐大。

顯然其他人也想到了,一時間氣氛凝重,儒衣修士李宇建議返回,這次的收穫已經足夠他們閉關一段時日了,紅衣女修飛花點頭如搗蒜,蛇一類的生物簡直是女修的天敵,戒嗔和尚詢問的看向仲夏和季遠,仲夏也認為該回去了,雖然寶物重要但性命更重要,

季遠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這次來是帶著目的的,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去一趟,你們回去罷!”,戒嗔和尚正待勸說,突然一陣地動天搖,仲夏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機感。

仲夏一群人正前方不遠,一顆蒼天古樹矗立,龐大的根系粗壯的不可思議,而現在那個像是樹根的東西正在扭動著甦醒,龐大的身軀只露出一部分在沼澤以上,頭顱抬起,腥臭的口水流下像瀑布一般,仲夏險些失聲尖叫,天哪!這是一條蛇啊!

大蛇明顯比想象的更龐大,身軀從沼澤地裡浮出來,頭顱抬起,竟然還要高於那顆蒼天古樹,顯然此時它還未完全甦醒,頭顱搭在古樹上將樹壓斷了一半。

噼裡啪啦的樹木斷裂聲裡,仲夏一行人頂著從天而降的樹枝倉惶逃命,誰也顧不得誰,紅衣女修飛花體力早已不支,此時抓著儒衣修士李宇的手臂如救命稻草一般,李宇回頭望了一眼大蛇然後針扎眼睛一般倏然回頭,用力掙開飛花的手,急速而逃,仲夏回頭最後回頭看到的一幕,正好是那張深淵巨口將飛花女修吞入腹中,仲夏不敢再看,全速逃命。

那蛇就像一個定製的特大號的推土機,所到之處樹催人亡留下一片平坦的死亡之地,仲夏開啟冰雪珠的隱藏功能,隱藏在樹葉裡全速奔跑,不知道過了多久,地震一樣的震動停止了,仲夏不敢僥倖繼續向前奔跑,前方漸漸開闊只留下一些小的灌木,直到灌木也沒有了只有一片懸崖,仲夏才停下來,轉頭四顧,咦?!怎麼這麼熟悉?

原來仲夏一通亂跑竟然回到了上次採到扶生花的那片懸崖,真是無巧不成書。

夜幕降臨,星子多如沙碩,銀河美不勝收,仲夏擺上隱息陣,升起篝火烤靈獸肉吃,再來一些靈果,在一番激烈運動之後真是再好不過了。

肉香四溢,靈果清脆鮮美,用法術將氣味消散,仲夏盤坐在篝火旁打坐修煉。清脆的鳥鳴聲將仲夏從修煉中喚醒,太陽東出、風清日朗,真是個好天氣。

仲夏思索該怎麼出去,上次出去的路線倒是還記得,可是大山深處變幻莫測危險重重,萬不可掉以輕心才是。

正準備動身離開,突然感覺到一陣靈氣波動,仲夏反身一劍,劍與劍相擊造成靈氣動盪片刻之後才恢復,此時在仲夏面前的是一個青衫劍客,渾身血跡斑斑傲然挺立,赫然就是前日一起狩獵的劍修季遠,看來他可能也是慌亂之間誤入懸崖之下,懸崖之下怪異不能飛行,他徒手爬上來沒用靈氣才導致仲夏未能及時發現他,才導致兩人之間的誤會。

季遠眉間一片陰霾,眸光銳利,但顯然不是對仲夏,向仲夏一點頭便獨自離去。

仲夏想提醒他此處危險,又想到他既然敢一個人離去自然有所依仗,自己再打擾人家反倒討人嫌,就不再出聲。

靠著冰雪珠的隱藏功能小心翼翼的出了大山,仲夏打算再去狩獵一段時間。大山內層的外圍大多是築基初期和中期,像上次遇到接近金丹期的狗熊精實屬運氣不好。

一個月多月以後,仲夏走出大山,路上行人不多,築基期基本喜歡御劍飛行,路上都是煉氣期,看到築基期前輩都自動讓行,仲夏坦然受之。

飛霞城上空禁制飛行,築基修士們紛紛回到地面排隊進城,排在仲夏前面的兩個修士大聲討論著,仲夏雖然不在意也聽了一耳朵,修士甲說,“這季家真是財大氣粗,為了那個病秧子公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修士乙道,“可不是,季家是修仙界有名的老牌世家,如今前任家主和家主夫人意外去世,留下一個病懨懨的小公子,如今的季家家主是這小公子的叔父,為了這個大哥留下的小侄子也算是竭盡全力了。”,修士甲道,“聽說為了得到傳說中的扶生花季家願以整條靈石礦相贈呢。”,

修士乙露出豔羨的表情,“一整條靈石礦脈該是多少靈石啊,如果我有扶生花就好了。”,修士甲不屑地道,“別做夢了,扶生花多少年沒露跡了,上古時候這種奇花都是稀罕之物,到如今有沒有絕種都說不定哦。”,修士甲嘆息,“就是可憐了那位小公子了,前任季家家住夫婦可是有名的大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唉。”

仲夏縮著脖子下意識捂緊了乾坤袋,扶生花這種上古奇花就在她的冰雪珠裡,沒有絕種。

現在看來,那次在那個詭異的懸崖上遇到劍修季遠說不定不是什麼巧合,他定然是季家的人,得到扶生花的訊息才與他們一同進入大山,所以在隊伍裡所有人都決定離開的時候他說帶著即使失去生命也要達到的目標來的不遠離開,這個目標看來就是扶生花,沒想到的是扶生花早已被仲夏採走。

理清楚了來龍去脈,仲夏一陣慶幸,幸好那次遇到季遠的時候沒有傻缺地說,“哎,好巧啊,我上次也掉到懸崖下面去了,還採了一株靈花呢。”,若是那樣,她恐怕就被殺人奪寶了,呼,慶幸慶幸。

走進城門,空中浮著一片光幕,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閃瞎人的眼球:季家求取扶生花,願以一條上靈石礦脈相贈,不管是哪路道友,季家感激不盡。

仲夏將此次的收穫全部售出,靈石全部收進乾坤袋後,優哉遊哉地逛起了夜市。雖然頭頂著閃瞎眼的金光但依然沒有影響人群的熱鬧。

吊兒郎當地走過街道,仲夏兀地又退回去,好奇地蹲在一個乞丐面前。

修仙界也有乞丐,一塊爛布裹著身體,一個竹竿一隻破碗,油汙的頭髮和手臂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這些都是標配。

仲夏面前的這個乞丐也有這個特徵,不過一看就是第一天當乞丐,即使是跪著也像竹子一樣挺拔,透過油汙的黑跡隱約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仲夏仔細看著,乞丐說話了,“看夠了沒?”

季遠?!晴天霹靂,震碎了仲夏對那個修如竹一般的劍修的美好印象。倒不是仲夏對季遠有多深的印象,而是一個明晃晃的築基修士在路邊當乞丐而且一點也不掩飾,簡直讓人想忽略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