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孩子活著呢,君長,有要事稟告。”

邴吉很不耐煩,“說吧。”

胡氏郭氏抬頭看了看邴吉旁邊的獄卒,“君長,只能告訴君長一人。”

邴吉揮揮手讓獄卒離去,心想看你們二人說的何事。

胡氏抱起小嬰兒,搖晃著身體,膝行近前,“君長請看。”

邴吉看看孩子,“挺好啊,白白胖胖的,怎麼了。”

心中豁然一驚,腦門子立即出了汗。

張獄卒走出不遠,回頭偷看,邴吉雙手抓住了胡氏的衣領,拽到了身前,衣服料子年久已經糟了,裂開了大口子,脖下一片雪白。

邴吉臉紅脖子粗,鼻子幾乎貼到了胡氏的腦門,張獄卒眼前一亮,“還以為你正人君子呢,依然是隻偷吃的貓。”

張獄卒雙眼放亮,看著熱鬧。

邴吉扭頭瞪了過來,本就不怒自威,更何況邴吉已經大怒大惱,“滾開!”

張獄卒大駭,三爬兩滾,遠離了此處。

這不是太子的小孫子。大事不好。

“來人,發兵追捕。”

東門,管氏正在那焦急地張望,老王悻悻,心中不是滋味,驚怕交加,憤恨地盯著管氏。

管氏害怕,抱著孩子不發一語。

日上三竿,鮑泰揹著竹箱子大步而來,管氏舒心的笑了,如連日陰晦的天空放出了一道陽光。

鮑泰見管氏眉眼含笑,仔細看來,膚白貌美,身段誘人,心中怦然一動。

鮑泰坐上牛車,與老王坐在一處,摟著老王肩膀,嘻嘻哈哈地調侃著奔向了遠方。

“王大哥年歲多少啊?”

“王大哥,愛飲酒吃肉嗎?”

“王大哥,祖籍哪的呀?”

“王大哥,嫂子挺漂亮啊!”

“王大哥,你看我這把匕首怎麼樣?可是寶物?”

唬的老王不敢答話。

管氏卻看出了鮑泰的心思,卻不點破,心想,“這壯士心夠大的,這會怎麼倒笨了,套近乎也不是這樣的呀。”

不過有人讓老王吃癟,管氏心中一陣痛快,自是坐在車上不語,不理老王求助的眼神。

而小主人卻在管氏懷中睡得正香,他又享受到了甘甜的乳汁,當然還有自由的空氣和充滿希望的陽光。

管氏溫柔的眼神看著小主人,樂呵呵的,“......山呢,水吹了,水呢,和泥了,泥呢,糊牆了,牆呢,豬拱了,豬呢,刀殺了,刀呢,鐵匠拿去了,鐵匠呢,吃餅噎死了。”

管氏一遍遍唸叨著歌謠,小孩子好像聽懂了一般,咯咯地笑起來,逗得管氏母愛頓生,食指點著小孩子的腦門,“長這麼俊呀,長大娶幾個女君啊。”

小孩子配合的伸出雙手,乍乍著,管氏咯咯的大笑起來,“十個呀,呦,二十個。”

管氏親了小孩子腦門一下,“你怎麼那麼貪心呢?”

鮑泰扭頭注視著逗弄小主人的管氏,心中欣慰。

管氏秀髮如雲,彎眉似月,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逗弄著小主人,鮑泰似乎看到了管氏裸著身子,坐在那靜靜地等候自己,鮑泰一時失神,看的呆住了。

老王心中鬱悶,使勁咳嗽悶哼幾聲,將鮑泰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