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不過是各種利益交換的總和而已。

如果說愧對傅景一定需要什麼什麼補償的話,就是把破壞的一切都還原,再讓原來的一切都回歸於原位,讓一切都走上正軌。

有時候,她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同樣,別人也不理解。

陸慎延見過的女人還算多,像寧夕這樣變化多端,想法怪異的,她還是第一個。

“你到底在幹什麼?針對傅景的時候毫不手軟,把自己別人往死裡整,現在又願意用自己終身的幸福來交換,你有人格分裂症嗎?”

他的話中,半分嘲笑半分疑惑,她不懼怕別人的目光,只怕自己赤裸裸的心不敢面對那個人。

“所以你願意嗎?不對,我現在又要加條件了,不僅要傅氏,我還要你同意讓那個人給傅景醫治。”

“獅子大開頭啊!你以為你不和範洲結婚,南夏和他就有機會嗎?”

這一點寧夕是自信的,範洲不會喜歡任何人,不明白他為何和她結婚,不過,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她有啊,因為你強迫不了範洲娶別人!”

她說話有氣無力,眼底滿是悲痛的底色,她在這一刻給自己貼了一個標籤:壞蛋。

對,她是壞蛋,很壞,所以對自己愛的人,可以以愛之名來進行傷害。

陸慎延理解她此刻的感受,因為他也經歷過無數次這樣掙扎的時刻。

“我根本就沒有打算把傅氏拿過來。”

“當然了,你想要也是很容易的。”

實際上,路婷已經不止一次向他開口,讓他出手幫幫傅景,自己深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求情,是個男的都受不了。

他每次都假意答應她,但實際上,每一次都只是嘴上說說,從來就沒有采取過行動,這麼久以來,路婷對他已經失望了。

兩人的關係急劇下滑,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貌合神離的關係,兩具空殼在一起,不過是為了互相折磨。

如果他答應了寧夕,等於就是在南夏和路婷之間做選擇。

這種選擇不像是商業上的決策,而是跟從自己的內心,它在召喚什麼,他就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好!我答應,你必須要跟範洲完成訂婚典禮。”

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為了這個,甘願做些虧本的買賣,也覺得特別划算。

“那就說定了。”

寧夕相信他,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陸慎延走開以後,路婷從另外一個拐角處出來,看她的神情,好像剛才的談話她已經全部聽到了。

“你從哪兒開始聽起的?”

路婷冷漠地答她:“全部。”

“怎麼樣?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逼迫他做選擇的。”

路婷已經完全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變成了一個特別卑微的存在,陸慎延把她捧成公主高高奉上,又把她打到地獄,供無數路人嘲諷和貶低。

“沒什麼,就不在乎!”

還能在乎什麼?要是有希望,那也不是現在,早就是過去式了。

“那挺好的。說實話,比起陸慎延,我更希望你和傅景在一起。”

路婷不屑於和她談感情上的事情,“你這樣的人,是我最討厭的一類,所以……以後離我遠一點。”

路婷從她身邊過時,特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低下頭,偶然瞥到她手腕處的疤痕。

她居然……傷害自己?

“你那麼恨陸慎延,怎麼不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