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奎氏隱身術”的哈莉向豹頭人豎起大拇指。

神靈的手段果然千奇百怪,哪怕她就站在神像邊上,也感應不到它了。

“啊啊,我和你們拼了!”

嘎蛋後背被木片戳得血流如注,依舊咬牙站起來,向著豹頭人衝去。

他當然沒衝過去,周圍野人第一時間將他摁倒在地。

“嘎骨族長,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豹頭人看向身材高大的持矛男子,用流利的“野人語”問道。

普通野人連銅器都沒見過,男子手中長矛卻為精鐵鑄造。

青銅神像和精鐵長矛,都來自武神山,神像放在神廟,武器只有族長能用。

嘎骨族長指著頭戴羽毛冠冕的老祭司道:“嘎蛋是嘎渣祭司的兒子,他說了算。”

嘎渣祭司面色數變,遲疑不決。

“嘎渣祭司,你已經皈依偉大的拉比蘇之主。”豹頭人澹澹道。

嘎渣唉聲嘆氣道:“若換在一百年前,我一定不會有半點猶豫。”

豹頭人奇怪道:“一百年前怎麼了?”

“一百年前我們還沒有父子倫常,沒人知道自己父親是誰,沒有夫妻與父子的概念。

惡神在我們身上纏繞了一層無形的枷鎖,我,我明知不該,依舊掙脫不掉。”嘎渣苦澀道。

換在一百年前,他壓根不知道嘎蛋是自己的種。

他們來了興趣,就會去找她們,懷孕生下的孩子算部落的。

經過一百年的移風易俗、道德教化,野人的觀念發生了重大變化。

“你背叛了武神王,你墮落成了邪惡的異教徒,不配做我父親~~”

年輕的嘎蛋梗著脖子、額頭青筋暴露,顯得十分激動,十分憤怒。

嘎渣鼓著兩隻褐色的豬泡眼,狠狠抽了他兩巴掌,罵道:“逆子,從你出生我就在教導你,我們是鰭神的後裔,身上留著鰭神的血。

千萬年來,她保佑我們免受海潮的侵襲,為我們帶來豐富的漁產,我們萬萬不能忘記她被惡神烹吃的血仇,你都忘了嗎?”

“不,鰭神不是我們的先祖,我們是人族,它只是精怪,而且它不是在庇護我們,它將我們當成羊圈裡的牛羊在豢養。”嘎蛋大聲道。

“胡說八道!你的靈魂已經被武神山的人毒害,你沒救了。”嘎骨怒道。

周圍野人一起對嘎蛋怒目而視。

“我沒胡說,我曾經和你們一樣的愚昧無知,我對教導我的武神老師大聲咆孝,我說我是鰭神之子,我公開辱罵武神王......”

嘎蛋掃視屋裡的族人,清澈明亮的眼眸裡滲出悲哀的淚水,“你們都不懂,我們是人族,是人類。

我親自用外星人的儀器檢測過,我們的dna中沒有半點鰭神的基因。

父親你是擁有神秘力量的祭司,活了一百多年,你經歷過那個時代。

我問過你,你親口承認每個月我們都要向鰭神獻祭一次。

這是先祖能對子嗣做出來的事嗎?

那條鯊魚將我們當成牛羊在豢養,你們到底明不明白?

還有來自大洋彼岸的神靈,她剛進入這片大陸,剛成為你們的信仰,就再次索要祭品。

父親,族長,你們都不是笨蛋,怎麼盡犯蠢?”

嘎渣指著嘎蛋,面無表情地說:“你沒救了,你從思想已徹底被惡神的邪惡呢喃汙染,只有赫利奧波利斯的聖火能洗淨你靈魂的汙濁與罪孽。”

豹頭人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做了個英明的決定,拉比蘇之主會對你的忠誠降下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