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持反對意見的也都是遵循舊制之人,或許其中還有一些則是聽信謠言,或者收了他國錢財,想要螳臂當車,阻止親政。

如今王權還未收回,嬴政便已經勢不可擋,那麼等王權迴歸,怕是天下更無人能遏制嬴政。

這兩個多月,不是沒有人來遊說呂不韋,甚至相府門客之中也有人建言呂不韋阻止,因為他們明白,一旦嬴政加冠親政,那麼呂不韋再無現在的權利與威勢。

雖然說即便沒有加冠也已經受到了打壓,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人挑撥離間。

畢竟這些門客來自各國,其中不乏山東五國的奸細,他們的身份隨時可以轉為使臣。

不過呂不韋開始不動聲色,等遊說的人多了,呂不韋便一口氣將這些人都驅逐出咸陽,以示自己清白。

這些年的打壓,讓呂不韋明白,自己的一切都被秦王看在眼中。

自己如果再踏錯一步,恐怕就真要遠離這個權利中心。

他耗費十數年的時間,才走到了這一步,豈會甘願。

“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復,何禮之循?治世不一道,便國不必法古!”

“禮、法以時而定;制、令各順其宜;兵甲器備,各便其用;而今大爭之世,正是我王年少大展拳腳之時,豈可因遵循舊制,而浪費時間,誤我秦國。”

“我王英明睿智,乃我秦國新主,自當遵循新制!”

李斯一臉義正言辭。

“老成方能持國,大王年少衝動,理當多加學習,爾豈不知昭襄王繼位,也是由其母宣太后監國,穰侯老成治國,方使我秦國根基穩定,並義渠,敗六國,才築我秦國帝業之根基!”

衛澤直起腰來,指著李斯怒聲呵斥。

“夠了!”

就在李斯準備再開口的時候,突然趙姬狠狠一拍桌子,一雙狹長鳳眼冷冷掃過眾人,“本宮還沒死呢,我才是監國太后,大王何時加冠我說了才算。”

趙姬一聲大喝,頓時讓所有人都紛紛閉口,看了過來。

只見趙姬鳳眼一瞪,冷聲喝道:“現在的秦國是本宮當國,是我與先王的兒子當國,先王將秦國重任交託與我,便是害怕政兒年幼,擔不起這個責任,如今四年過去,秦國在大王手中蒸蒸日上,拓土千里,比之惠文王、昭襄王年輕之時更強,本宮也已經認為大王已經足以擔起秦國之重,爾等現在阻撓大王加冠,究竟意欲為何?”

“口口聲聲周禮,句句不離舊制,如果我秦國一直堅持守舊,不去變法圖強,那麼早已在一百多年前便亡國了,哪裡還有現在天下畏懼的強秦?”

“太后,可是這並非……”

衛澤忍不住再次開口。

但趙姬卻是冷聲打斷,“休要再提,阻止秦王加冠親政,這分明是圖謀不軌,本宮看你分明是得了他國好處,想要阻止我秦國併吞六國的腳步,相邦你以為呢?”

趙姬說完,突然看向呂不韋。

而嬴政則依舊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還不需要他來下場。

他若是下場,那麼意義就不一樣了。

而他一旦開口,必然是一切成為定局,不容置疑。

而在此之前,對外說法一直都是太后要為他加冠,而非他自己主動要求加冠。

如果是主動要求,那麼就會被人說成是奪母后之權,雖然對他影響不大,但是難免造成風言風語。

現在,則他是被動要加冠,並非主動要求,自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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