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趣,這小子竟然有了自己的生死之道。”金烏珠內,巨大的白楊樹下,那一直觀察著週三之人此刻站立著,他察覺到了週三的體內此時升騰起一陣灰色氣息,在飄蕩著。

“這個小子不錯啊,有一股恨意之道,現在嘛,又多了一道生死之道,嘿嘿,不過嘛,小傢伙,你這樣又有何用呢?你感受的越多,最終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啊!神目老兒,可真有你的,竟然想出了這等法子!”這人白髮蒼蒼,皺紋堆壘,撫摸著那顆巨大的白楊樹,自言自語道。

“別,別,獸神大人手下留情!我知道那金烏珠在哪裡。”一個被獸神捏住脖頸的中年僧人急急喊道。

“嘿嘿,空空長老,看來嘛,你這些弟子們還是有怕死的呀,嘿嘿。”獸神扭頭看著空空羅漢,笑著說道。

那打坐的眾僧聽到此話,都是睜開了眼,怒視著這求饒的中年僧人。

“你們,你們看什麼看,我不要死,我,我還年輕。”那中年僧人說道。

“見性,你還年輕個屁,你他孃的都是五十多了,我就知道他娘不是個好東西,你去死吧!”一個精壯的中年僧人衝上來,一掌拍向那被獸神捏住脖頸的中年僧人。

“哦,你可不能殺了他哦。”獸神說著向著那衝上來的精壯中年僧人一拳打去。

“轟!”一聲,隨著這一拳揮出並沒有出現血霧,而是將一個身影打飛出去,卻不是那精壯中年僧人,而是空空羅漢。

“見聞,不要,不要犯了那嗔戒!”空空羅漢口中吐出鮮血,坐起身說道。原來空空羅漢不忍再看著那精壯中年僧人再死,飛起身踢開了他,擋下了這一擊。只是這麼一來,他本就已經在重傷之下,再度受傷,只怕再難存活。

眾僧人都一起搶上,圍在空空羅漢身邊,又不少再度哭出聲。

“金烏珠在哪裡?”獸神對著見性說道。

“小僧,小僧這就帶獸神大人去取,小僧今後願意給獸神大人做個奴僕,只要能跟隨在獸神大人左右。”見性諂媚地說道。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為日後若再留在金光寺與找死無異。

“養狗嘛,多了少了不都是養著,也罷,從今以後你跟著我就是了,哈哈!”獸神頗為得意,大聲的笑道。

“和尚,你若是一開始就將金烏珠交於我,哪裡又會死這麼多徒子徒孫呢,唉,罷了,我也這就去取金烏珠了,嘿嘿。”說著獸神提起見性,讓他領路向著金光寺一所禪堂而去。

“哈哈哈。。。。。。”隨著獸神在一處佛龕內取出了金烏珠,他癲狂的笑著。

而後他一揮手,將見性丟在一隻妖獸背上,自己飛上半空又躺在那饕餮背上,向著天邊飛去。那些倖存妖獸都隨著獸神離去而離去了,也包括那見性。

只剩下了先前藏匿在一處禪堂,曾是千丈身軀,而此刻只有一丈左右的小蛇,被幾個僧人抓住了。

眾僧人看到空空羅漢極度虛弱的樣子,又想到死去的一干同門師兄弟,都是不住啜泣著。

就在這時,一直緊閉雙眼的空空羅漢睜開了眼睛,身體彷彿恢復如初,看向週三的方向,微笑著說道:“小友,咱們又見面了。”

“祖師在上,弟子慧真拜謁。”週三說罷恭恭敬敬叩倒在地磕起頭來。

等他起身,眾僧不見了,屍體、血跡不見了,只剩下自己和空空羅漢。

“慧真啊,恭喜你到了此關,你適才看到了什麼?”空空羅漢問道。

“殺戮與生死。”

“那何為生死?”

“本沒有生死,都是眾生的執念。”

週三撒謊了,他本沒有將自己的生死之道說出,因為他心中的生死之道太過匪夷所思,他給出的是自己認為空空羅漢想要得到的答案。

空空羅漢微笑地看著他,許久才道:“你不想說,也便由你,但是慧真啊,若是依著你心中所想,那是一條千難萬難的道路。”空空羅漢彷彿已將他內心所想看穿。

“千難萬難,弟子也要踐行自己的道。”週三說道。

“師父啊,師父!也不知道你走到哪一步了,現在我眼前的這個弟子,唉!”空空羅漢一聲長嘆。

週三不知道對方這語無倫次的一句是為了什麼,正待要追問,卻聽空空羅漢又道:“這一關你是過了的,給你!”

空空羅漢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一隻木魚,向週三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