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想了又想,張媽說起自己家裡的事顛三倒四,估計也不願意別人知道吧。

“千夏,還是算了吧。萍水相逢,問得殷勤,反而惹人懷疑。”

“唉,舅媽,”時千夏嘟起了嘴兒,“我跟這阿姨也說過兩次話,是真的很喜歡她,我家裡面也缺個保姆,不如我問問,要是離職了就帶到我那兒去。”

時千夏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喬可芮也不好反駁。

裝作經歷了一番打探才拿到張媽的號碼,時千夏趕緊撥了過去,還把手機調成了擴音。

“喂?張阿姨,我來醫院了,怎麼不見你人呢?”

張媽按照之前說好的,突然間就哭了起來。

“我已經被醫院開除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唉……唉呀,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怎麼會被開除呀?我看你在這兒做的挺好的,你先彆著急慢慢說。”

時千夏一副焦急的模樣,嘴都快湊到手機螢幕上。

“他們說我太多話了,總是讓顧客心裡面不舒服。可是,你說,你說我這也就是在外面打掃衛生。也就是看你舅媽人好,長得又像我女兒才跟她多說了兩句,平時沒跟誰聊過天。”張媽已經完全進入了編織的劇情,一邊說一邊跺腳,還伴隨著吸鼻子抹眼淚的動作。

喬可芮一驚,往豆芽那邊看了一眼,豆芽站在床邊低著頭盯著他自己的條件。

張媽來跟自己聊過幾次天,每一次都只有豆芽在身邊,按照張媽的說法,她是因為自己被開除的,而告狀的人只可能是豆芽。

豆芽提心吊膽,他猜測喬可芮肯定會問的。這一問,自己就暴露了,本來在宮家就如履薄冰,這下好了,又多了一個死對頭。

張媽依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又搬出了她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女兒。

“我做這份活就是為了給女兒賺學費,這工作沒了以後可怎麼辦呀?哎呀,在外面做保姆又辛苦又掙不到錢,你們不知道我女兒的那個學校每年要好幾萬的學費,生活費又是一大把。”

時千夏隨聲附和,表示同情,順便添油加醋的將她的處境描述的更難,同時又用餘光瞄向喬可芮那兒,等著喬可芮發話。

喬可芮也在心裡撥弄著自己的小算盤,在她看來豆芽心地善良,因為幾句話開除一個人不大可能,而且豆芽也沒這權利,中間必然是有其他人開了口,所以此時她還是不表態的好。

張媽喊的嗓子都要啞了,時千夏也差點眼睛痙攣,可是喬可芮依舊一句話不說。再也演不下去了,時千夏掛掉的電話調整了一下情緒,坐在喬可芮的床邊唸叨著。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覺得張媽伺候的不好可以換其他人,沒必要把人逼上絕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