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身上沒帶零錢,抽了一張一百的過去。男人拿著錢激動萬分,趕緊裝進口袋裡熱心給她指路。

“你先到一樓去,順著連廊一直往西邊走,就能看到餐廳,那裡面門口一樓就是辦飯卡的,需要十塊錢的工本費,到時候還給退。”

喬可芮剛想起身被喬鍇一把拉住。

“我這還有一百塊錢,你先拿去充到飯卡里。”

喬鍇拿了枕頭過來,從枕頭的夾縫裡拿了一百塊錢還是零零散散的那種。

旁邊的老頭不住的罵,說他有錢還要蹭自己的飯卡用。喬可芮一陣心酸,連爭辯的心思都沒有,將錢又給他裝回了枕頭裡。

辦好飯卡後,喬可芮並沒有急著上去,挨個窗臺看飯菜的價格和內容。

還沒到吃飯的點兒零零散散就上了幾個菜,都是白菜豆腐之類的。

“師傅,你們這兒有肉菜嗎?我想打包兩個帶過去。”

“你要哪種的?有肉末的要再等10分鐘,至於那種純肉菜,我們這肯定沒有,”

大媽揮舞著勺子,從旁邊的米桶裡挖了一勺米上來。

“要不要?要了我馬上給你打包。”

喬可芮搖搖頭,帶著飯卡回來。

“我給你在卡上充了500塊錢,你要是不過去給我打電話。現在你能行動嗎?需要找個護工嗎?”喬可芮將飯卡也裝在他的枕頭裡。

“不用,”喬鍇在被子上擦乾淨手,往裡面挪挪,給喬可芮讓了個位置。

床本來就不寬,喬可芮坐上之後更顯擁擠,她看了旁邊的小櫃子,裡面空無一物。

“還需要什麼?我去買點過來。”

旁邊的大爺又開始嚷嚷。

“趕緊給他買點衛生紙,牙膏之類的,這兩天一直蹭我的。我說喬老頭你明明有兩個女兒,之前怎麼說只有一個?那個凶神惡煞的,一看就有錢,還不願意在你身上花一分。”

相比較於喬可芮的學生打扮,喬蔓菱自然看起來要有錢一些。

喬鍇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拉著喬可芮道,“我知道你再也不會來看我了,這些日子躺在病床上,我也想明白了,之前是我對你還有你母親,唉,是我對你們不好。現在啊,我想明白了,但是也晚了。”

喬可芮一言不發,她看出了喬鍇眼中的希望,等待著她的原諒,可是曾經受過的苦難不斷在她腦子裡迴旋,原諒二字是真的說不出口。

“你要是沒辦法原諒我,我也認了。活了大半輩子,到今天才成個明白人,說出來也確實好笑。”

見喬可芮依然低頭不語,喬鍇又換了話題。

“我聽說你和慕景承馬上就要結婚了,景承是個靠得住,你嫁給他我也放心。”

喬可芮本來想解釋兩個人的婚事,不過是個誤會,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有多說的必要,依舊不言不語。

“你要是不願意和我說話就回去吧,”喬鍇自己也是一團亂。躺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對他不聞不問,這個曾經冷落的,即便是坐在他身邊,也不願意和他多說,這個父親真是當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