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在開啟的瞬間,寂靜無聲。

許爸爸一臉仇恨的瞪著夏悅,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躺在病床上的人應該是你父親!

他的女兒,卻是代你們家人受過……

許昔昔蒼白如紙的小臉上,強扯出一抹微笑。她拉開床腳的被單,留出一大塊雪白的空地。

“悅悅,快來這裡坐著。”

夏悅端著剛熬好的稀粥,她的身邊同樣站著一臉仇恨瞪著她的許媽媽。

她毫不懷疑,許爸爸許媽媽,會撲上來,把她撕成兩半。

夏悅把手裡的小米粥放到桌面上,不出所料的,熱乎的小米粥被許爸爸打翻在地上,濺到夏悅雪白的面板上。

激起一小串水泡。

許昔昔慌著要坐起來,忙說道:“悅悅,快去洗手間用涼水沖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別人!怎麼不為爸媽想想?”許媽媽抱著許昔昔瘦弱的肩膀,泣不成聲。

許爸爸冷冷瞪著夏悅,淡淡說道:

“本來我們家是要迎接一個小生命到來的,等到孩子出生,還會辦盛大婚禮。如今,卻被你們家害成這個樣子。”

夏悅低垂著頭,想起那天,狂風呼嘯裡,許昔昔衣服上的血跡。

她沉痛的閉上眼睛,誠摯說道:“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錯。”

許爸爸拍著桌子,吼道:“你是應該道歉,不僅如此,你爸爸也應該過來道歉!”

許昔昔輕輕拉拉父親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許爸爸不管不顧,繼續說道:“你給許昔昔住那麼好的病房有什麼用呢?她已經失去做媽媽的權利,全是因為你,為了保護自己的形象,才導致許昔昔延誤治療。這件事情,你要付全部責任!”

“……”

“從今往後,許昔昔的一切開銷由你負責,不僅如此,你今後的所有收入的一半,都要轉給我們老兩口。”

“……”

“我們女兒病了,我們又沒有生活來源,你必須要管我們。”許爸爸從口袋裡拿出煙,緩緩吐出來,說的是理所當然。。

許媽媽也在一旁幫腔,說道:“這些後果都是你們家造成的,你們必須給個說法。”

淡青色煙霧從許爸爸嘴裡吐出來,許爸爸繼續說道:

“我們對你已經很仁慈,看在二十幾年的鄰居份上,沒要你全部的片酬收入。如果你要是不同意,我跟你許媽就到媒體跟前鬧。”

在病房上打著點滴的許昔昔掙扎著坐起來,忍無可忍的說道:

“我被別人打,你當父親的不配合警方調查,把傷人者逮捕起來,反倒在這裡威脅夏悅。”

“……”

“你哪是心疼我,你是害怕我生了病沒人再給你錢花。”

“你個小兔崽子說啥呢?”許爸爸作勢要掀起旁邊的小凳子掄過去,被許媽媽哭抱著攬過去。

她點著許昔昔的小腦袋瓜,難過說道:“你這孩子,胳膊肘怎麼盡往外拐,爸媽就你一個孩子,怎麼會不心疼你呢?”

什麼是心疼?許昔昔眼眶紅紅的扭過身子,媽媽懦弱可欺,爸爸嗜賭如命,哪裡有什麼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