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琳拿出了最好的食材大展身手。

參水倒是適應良好,他本就天生天養,愛吃野生果子,摻點蟲類烤串更不要緊,權當補償蛋白質。

心月直截了當地拒絕:“我辟穀。”

數九情做不到像心月師姐那麼豁達,她猶記得巫族蠱修乃平雲大陸最記仇的一支,不僅排外,若是在他們面前露出一星半點對蠱修的歧視和嫌棄都會被盯上,她在平雲大陸獨自行走多年,培養出的街頭生存智慧之一便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得硬著頭皮邊吃邊誇美味。

“當真?我還怕你們外來的修士吃不習慣呢,”阿圖琳面露驚喜:“其實我們一般不讓外人進族地的,不過你是老祖宗的徒弟,也是我們的朋友。”

當一隻連皮炸得酥脆的蟾蜍送到數九情面前,她開始考慮是不是必須為人情世故做到這一步了。

少頃,她放到嘴邊啃了一口,發現意外地烤得挺香的,便不由多吃了幾口。

數九情說道:“我記得蟾蜍的皮有毒,沒想到你們能處理得這麼精細,能連著皮烤卻去掉它上面的毒。”

生活在巴幽南嶺的毒類靈獸,尋常修士都不敢輕易食用。

不愧是巫族蠱修,當地特產就是別具風味!

“……嗯?處理什麼?為什麼要去掉它的毒?”

阿圖琳茫然地望了過來。

數九情的手一鬆,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我、我好像看到我太奶了……”

樹屋內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渡星河來找他們時,就看見數九情倒在地上,雙手往天花板的方向胡亂劃拉,口中念念有齒:“太奶,太奶,我真沒有拿你的招牌到外面招搖撞騙。是,我是說你傳授的我法陣,可那不是讓你老人家面上增光嗎?你別怪我……”

“老祖宗,我不是有意給她下毒的,”

阿圖琳在旁邊緊張得直咽口水:“她好像吃不了我們的烤串。”

渡星河看一眼桌上被啃得差不多的炸蟾蜍,心中元素。

她一把將數九情撈起來,從儲物戒裡掏出解毒丸喂到她嘴裡。

喂完小徒弟,渡星河轉頭就看見心月把桌上未動過的炸蟾蜍拿起來吃。

阿圖琳啊的一聲:“你不是說你辟穀嗎?”

“我只是突然嘴饞了,”吃完炸蟾蜍後,心月站起來走到渡星河身邊,用與阿圖琳對話時截然相反的甜美柔弱語氣道:“師父,我好像也中毒了。”

蹁躚在她身邊的蝶蛛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主人和那五靈根的修士不同,她既是水靈根修士又擅長治療淨化,那蟾蜍的毒還沒過咽喉就被淨化了,怎麼會中毒呢?

她不過是也想讓師父親手喂她解毒丸罷了。

渡星河讓滿臉期待的心月過來,捏住她的臉頰,跟揉麵團一樣捏了捏,再喂她吃下一顆丸狀物。

“……甜的?”心月一怔。

她細細品嚐一番,沒嚐出任何丹藥該有的靈氣和藥味,有且僅有濃濃的牛乳甜香。

“參水塞進我儲物戒裡的奶糖塊,”

渡星河鬆開她,轉身拍了拍數九情:“沒中毒就不要吃解毒丸……可以自己站起來嗎?”

“可、可以!”

解毒丸很快起效,數九情暈乎乎地站直身,喪屍一樣跟在師父身後。

她再一轉頭,看見師姐心月小臉通紅:“師姐,你也中毒了嗎?”

“你別管她,她中的是另一種毒。”

參水把數九情的頭轉回來,省得她惹毛師姐。

心月心情正好,根本沒理這兩人。

數九情緩了一會,看東西終於沒有重影了,才問:“師父,我們要去哪兒?”

“去秘境。”